甚至是……
眼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这不是他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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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肖拂出现,你真的有了变化。
你会亲手给他剪头发,看到的那瞬间我的心都是凉的。
你剪掉了我刻意留下的,和他相似的发型。
他好像不是他了,而我却渐渐变成他的样子,我们相处四年,是不是都比不过你和他分开的四年啊?
我本意来等你回家,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好嫉妒。
因为你对他依然那么特别。
我……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以为你是冰,眼前的你却化成水。
情绪没有哪天如此刻低落,刚来医院我就想回家了,不敢推门进去。
请停下你的动作,能先看看门外,看看门外的我,让我不要找借口进去吗?
我早就把当初奋不顾身的勇气丢掉了,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为了你我可以变得很勇敢,没想过今天连见你一面也不敢。
第14章
苗青羽对着眼前的白墙发呆,思维也变得像和这片墙一样空白。
还是七月底的天,他却手脚发冷,嘴唇打着哆嗦。脚隐隐发麻了,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是薛铖。
“苗苗。”薛铖对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丝毫没感到好奇,也许是出于贴心,想给他的自尊心做个挽留,没有对这个问题过问。
“进来坐。”男人的语气和眼神平静如水。
以致于苗青羽生出点难堪,眼前的人是他的合法伴侣,此情此景,自己居然沦落到像个闯入的外来者的地步。
他好紧张,甚至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家里没事,又睡不着……”
薛铖维持开门的姿势,没有询问他来医院的缘由,重述一次:“进来坐。”
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彻底消散在嘴边,苗青羽静静凝视对方。
他名义上的丈夫,结婚四年的爱人,此刻对他流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
走进病房,他突然开口:“我不太舒服。”
肖拂的头发已经剪好了,看得出来还洗过。吹风筒放在桌面,是薛铖把吹风筒收进柜子放好的。
一举一动显得相当自然。
肖拂先问:“学弟身体哪里不舒服,看过医生了吗?”
苗青羽抿唇,视线固执地落在薛铖身上。这一刻,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地方,他不想妥协。
薛铖顺口就问:“有没有去看医生。”
“现在好了。”
薛铖很快反应过来他随口编造,眉心紧了紧,丢下一句:“别胡闹。”
苗青羽想反驳,话卡在嘴边及时收起。就算要争执,他也不想当着肖拂的面说。
“你们案件讨论好了吗,没谈完不用管我。”
病房有客厅,他转去客厅打开电视。电视被他调成静音,他愣愣看着,眉头一跳一跳的。
房里两个人还真在对着收集的资料证据研究讨论,苗青羽侧过头,看清楚他们认真讨论的画面,很快,收起目光,有点害怕。
他们看起来那么默契,他不敢看。
苗青羽给家里其中一位在相关单位的叔叔发消息,没隔多久,肖家这次案件的来龙去脉都发送到他手机里。默默看完,苗青羽把信息删得一干二净。
肖家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加上肖父手里真的沾了人命,证据确凿,逃不掉的。
薛铖这次无非是,以卵击石。
时钟转向十一,肖拂开始催促薛铖带苗青羽回家休息。
薛铖说:“居然都这么晚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周末有点事,过来再联系你。”转头,“苗苗,我们回家了。”
苗青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现在终于想起病房里还待着一个我,还知道回我们的家。
薛铖已经走到门外,转身看他:“苗苗?”
“就来。”
苗青羽说的就来,其实没有马上离开。薛铖先出去取车,他留在病房内,肖拂拉开被子躺好,看着他的眼神很平静。
肖拂问:“你在吃醋吗,小学弟。”
他说:“我和他结婚了。”意识是用不着吃你的醋。
肖拂就笑:“也是,我现在还挺羡慕你的。薛铖人真的很好,你看,我家都出这么大的事,我打电话求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礼物送出去没人接,嘴巴更说干了。好多天过去了,没人敢帮,没人肯帮,只有他念旧情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