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铖,你看,我不是非你不可了。
——
薛铖清醒的那一刻心底抱有几分希冀,眼珠僵硬地转了几圈,病房的门口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同样穿着病服的肖拂。
他眼底闪过的黯然没逃过肖拂眼睛,肖拂冷笑,拖近椅子抱膝而坐,肩膀瘦成两块尖骨凸出。
“薛铖,看到我很失望,不是你惦记的前夫送你过来的。”
薛铖平静的神色很快把肖拂激怒,护士一早就让肖拂休息了,他假意睡着,趁机溜到薛铖的病房,就想看看薛铖什么反应。
肖拂不甘心地说:“肖家倒台,我如今做什么都要靠你养,你是不是打心底瞧不上我?”
薛铖连余光都吝于施舍给他,肖拂嘲笑:“这世上我最恶心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表面看起来是个端庄的正人君子,私下还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薛铖,你给我个反应!”
薛铖闭目养神,等过几分钟,肖拂肯安分下来,才开口:“去好好休息,如果不喜欢这里,你选个地方我送你过去。”
肖拂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不照顾我了?”
薛铖很累:“照顾不意味着把你留在身边,我需要安静,你先回去。”
肖拂冷眼盯着薛铖看了很久,他说你别后悔。
第二天薛铖去办理出院手续,办理手续的小姑娘告诉他肖拂一早就退了病房,收拾行李离开。他头疼地开车回到小区,上去问保姆肖拂有没有回来,保姆说没有,他给肖拂配有一部随身携带的手机,打过去提示对方关机了。
薛铖有一瞬间不明白他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结婚四年的伴侣跟他离婚了,抱着责任照顾的人也走了。他从头忙到尾,到最后任何人都没留住,甚至连最初放在心底珍宝一样的惦念随着接连而来的疲累消散。没有人需要他的依靠,这时候引以为傲的理智支撑不住他内心的空虚,他陷入了陌生的茫然。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
Tang有个好消息宣布给苗青羽,电话里说不清,还非要保持神秘感,中秋前一天,特意把苗青羽约到茶餐厅把好消息告诉他。
苗青羽那天早早订好机票,下午得赶回老宅跟父母一块过节的。他匆忙赴约,Tang手里拿着一本文件翻阅,看到他进来,招手示意:“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苗青羽好笑地说:“别卖关子,说完我要赶飞机呢。”
Tang举起手上的文件:“你看,《狼将》的剧本。”
苗青羽挑眉:“不是已经选好角色了吗。”
Tang笑着吃了一块饼干:“选的演员绞进一起很大的风波事件,你最近肯定没关注,圈子都翻天了。剧方连夜果断的决定把主演撤换掉,你看,这不就重新联系到我们,导演对你其实还念念不忘的。”
Tang目光精亮的锁着他:“你现在只有接这一个选项,它就是专门等你的。”
啪——
Tang把剧本拍在苗青羽手边:“带回去好好看看,中秋过完,有一个月的原始自然美好生活等着你。”
苗青羽带了《狼将》的剧本上飞机,刚到地方,苗爸的司机联系上他,已经在机场外提前等候。
老宅应景的挂上串串灯笼,以前不讲究,一旦到了年纪,过什么节都要隆重的装扮,图个热闹的气氛。
苗青羽轻车熟路地拐进厨房,苗妈妈和阿姨在亲手制作月饼,苗爸难得不在书房捣鼓文房四宝,给苗妈妈使唤当下手呢。
“妈妈,我回来了。”
他迎到苗妈妈身边,不顾她手里都是面粉,非要抱一下以解思念之情。苗爸足足盯着看了三秒,嗓子一清,说:“够了够了。”
苗青羽碰着鼻子笑,探过身给他爸爸一个熊抱。
苗爸说:“那么大了还抱来抱去,不知羞。”
苗妈妈推了推苗爸:“再大都是小孩。”
苗妈叹气,看着苗青羽欲言又止:“苗苗回来妈妈很高兴,精神也好了,真好。”
苗青羽摸不透苗妈妈为什么突然露出这副表情,阿姨出去搬面粉,他看是体力活,就跟了出去。
阿姨夸着说:“面粉好的哟,不过不晓得用谁的。”
苗青羽问:“阿姨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阿姨脸上犯难:“一袋面粉是上次来家里做客的贵客差人送来的。”
“还有一袋呢?”
阿姨不吭声,苗青羽顿时就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