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不确定了……应尧,你到底怎么想的?”
“妈,我跟她几百年前就分手了。”
温应尧说得明明白白,温父从楼上拎着小坛子下来,闻言嘲讽:“我看你也不像是能单身几百年的人。”
温应尧轻飘飘还击:“我也不知道。兴许脑子撞傻了?”
一句话出来,温母脸色就变了,五年前的那场事故每次谈起都会让温母心里难过。温父立马转移话题,“老婆,酱还多着呢!要多少?我看够这小子吃几顿的”。
“……”
温应尧最佩服还是他爸。
商界那一套运筹帷幄的功夫全用在哄老婆上了。
“嘉淇是个好孩子。你要实在不上心,也别耽误人家。”温母叹了口气,接过小坛子拿去了厨房,嘱咐温父吃点水果,“那现在有中意的吗?”回头揶揄笑道:“要不妈给你介绍介绍?我这里可有很多蕙质兰心的女孩子……”想了想,又摇头说道:“总觉得给你介绍亏了。多好的女孩子……”
“怎么能介绍给你这一肚子坏水的臭小子。”
“……”
温应尧甘拜下风。
☆、久病成困
俞哲夹在唐俞两家之间,焦头烂额了大半个月。他也是个硬脾气,说不低头就不低头。为了唐琬,虽然专程回北京找俞母谈。但母子两人谁也不说句软话,条件却是一个比一个多,最后,俞哲梗着脖子寸土不让,硬是被俞母轰出了俞家。
温应尧听了简直服气。
“你就不会先骗骗她老人家?”
同一个地点,同一款自助咖啡机。也是上次颜嘉淇来找温应尧,两人站着谈事的地方。
俞哲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捏着纸杯低头不语。
正值午休时间,一楼大厅里没几个人。俞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慢喝着咖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应尧看了眼腕表,走过来坐在一旁,两手撑在后脑,想办法安慰颇为郁丧的俞哲:“再等等吧。你看兄弟我也没经验不是。”
俞哲叹了口气,苦恼:“颜医生倒出了个法子。下个月请吃饭,就没告诉我妈小琬也会去,到时候大家敞开天窗说话吧!”
“小琬现在是铁了心要和我妈杠上”。
温应尧惊奇,“你老婆以前不是这样性格吧?”
“为母则刚,听没听过?”俞哲一口喝完咖啡,直接起身,“我走了。对了,到时候托温伯母也去……万一场面不好看,伯母总能压下来说几句话”。
温应尧点头,答应了,“你放心吧”。
但是那天吃饭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温应尧完全是看戏的心态,偶尔插科打诨,多数时候坐而不语,搭腿玩手机。颜嘉淇是热心和事佬,配合温母控制全场,两人之间的合作,在温应尧瞧来,简直天衣无缝。
这样,刚开始的时候,俞哲好歹与俞母心平气和说了一两句客套话。
但是谁都没有料到,当唐琬出现在饭厅的时候,原本被俞母抱在怀里乖乖巧巧吃饭的太子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撕心裂肺的那种。
活像有人逼着要把他塞回娘胎重新做人似的,哇哇哭到最后,嗓子都扯碎了,眼泪掉个不停。
唐琬正经话还没说出一句,眼前的场景当即就把她的心也哭碎了,眼泪跟着扑簌簌掉,母子两个抱作一团,哭得那是肝肠寸断。
俞哲先是懵了,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搂住,回头刚要对俞母说什么,一下又被俞母低头擦眼泪的情状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就是温应尧见惯了各种千奇百怪,一时之间也搞不清事情的走向。
后来还是温母看明白了。
俞母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问题的关键全在唐琬身上。如果唐琬大张旗鼓地过来,俞母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戳儿子心的话。但是现在这幅场面,再闹下去,非得是最后不认俞哲这个儿子了。可是俞母哪里舍得。再说,母子连心,小孙子都哭成这样了,以后记了她这个奶奶的仇,那肯定是俞母最不希望看到的。
最后一顿饭,虽说吃得尴尴尬尬,但终究平安无事。
酒店门口停了三辆车。一辆是俞哲家的,一辆是温应尧的,还有一辆是颜嘉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