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溪淡淡道:“那就不用找了,他爱干嘛干嘛去,画我也不要了。”
周铭被噎了一下,没想到陈柏溪会不在乎这件事。
何小年瞧着陈柏溪,心说陈哥装得真像,往日里威风凛凛精明聪慧的老板如今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陈柏溪开口:“你回来干什么?还穿成这样?”
“这也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哦,那我走。”陈柏溪拎起行李箱。
“……”
眼看陈柏溪要走出别墅,周铭忍着腰上剧痛拉住陈柏溪,却被陈柏溪用力甩开,他皱起眉头闷哼一声。
陈柏溪这才意识到周铭也是有伤在身的人,经不起自己这么甩。
“你伤也没全好能去哪?不如留下来让我照顾你。”
陈柏溪上下打量着比自己还虚弱的周铭,连连摆手,“得了吧,你伤比我还重呢,咱俩谁照顾谁都说不准呢。”
“互相照应也行。”
旁边噗嗤一声,何小年再也忍不住了,说了声抱歉,就跑出去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这个样子也太好笑了!说什么互相照应,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病号互相照应个鬼啊!原本何小年对老板的工作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他对老板的追妻态度也深感佩服,不服不行啊,这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么搞笑的!
周铭见像风一样跑出去的何小年,再次黑了脸。
等周铭走后,陈柏溪关上门,靠在门上勾起唇角。
……
下午回去后,周铭吩咐何小年,“把陈明义交给张简吧,明天你去接陈柏溪见张简,我就不过去了。”
“老板你怎么不过去啊?”
“何助理,你最近的话越来越多了。”周铭低下头,摸了下腰部伤口,抽回手时指尖上沾着红色黏腻的液体。
车开到医院,何小年叫周铭下车,叫了几声没回应,回头一看见周铭面色惨白倒在座位上。
周铭那一刀伤到内脏,刚醒便跑去见陈柏溪牵动了伤口,又因为陈柏溪那一甩弄得雪上加霜。当天晚上周铭高烧不止,伤势恶化,昏昏沉沉地时候他很想见陈柏溪。
想见,想他,想念,却又不希望被他看到自己这幅凄惨的模样。
周母到底还是知道了周铭受伤的事,偌大空荡荡的病房里,周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何小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许雅韵进来的时候何小年隐约看到门口有个人影,本以为是陈哥,再仔细看时,才发现是老板的母亲。
他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叫了声:“干妈。”
何小年是个孤儿,许雅韵认他为干儿子,供养他读书生活的。也正因如此,何小年才会对周铭忠心耿耿。
“小年,你出去吧,我和他单独待会儿。”
何小年转身出门。
许雅韵坐在床边,摸了摸儿子消瘦的脸颊,想起许多年前有位大师告诉她,周铭虽是大富大贵之命,但感情坎坷。
她问大师感情坎坷怎么解?大师故作高深说,还完可解。
还?还什么?又还给谁呢?
许雅韵来之前查到了儿子喜欢的那个叫陈柏溪的孩子,在得知那孩子也受了刀伤后,顿时了然。
……
第二天,何小年载陈柏溪去见张简。
此时已经进入十月中旬,树上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北京城内四处弥漫着一股秋日凉意,风萧萧。
审讯室里张简正在审问陈明义,陈明义全招了,他承认是自己雇人抢陈柏溪的画,之后又撺掇张儒平的傻弟弟去杀陈柏溪。
张简出来后,问陈柏溪要不要和陈明义说几句话,陈柏溪点头,张简便把周围的几个小警员支了出去。
陈柏溪其实没话和陈明义说,他对陈明义恨得牙根痒痒,他与陈明义无冤无仇还是亲人,陈明义却要把他置于死地。他沉着脸一拳打向陈明义,陈明义也不还手,皮笑肉不笑的。
陈柏溪越下手越狠,打得自己手都疼了。最后还是张简冲进来把陈柏溪拉开,“嫂子嫂子,再打可就出人命了!”
他喘着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打陈明义时他眼里浮现出的是周铭腰上插刀的画面。
张简继续劝道:“嫂子,你就放心吧,他们肯定要吃牢饭的。”
“我不是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