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觉得……变态……吗?”戚明又问。
杨思远微笑着摇摇头,说:“真心喜欢就没有错。”
这话好像给了戚明莫大的鼓舞,他愣了愣,随后眼里突然有了光芒。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杨思远点点头道:“真的。但……于非……他值得你喜欢吗?”
他连自己是同性恋都不敢接受,还对你冷嘲热讽,这样的人值得你喜欢吗?杨思远很想这么问,但到最后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戚明低头笑笑,那笑容看得杨思远怪心疼的。
“我不知道……没关系,我很快就不会喜欢他了。”他抬头,继续说:“其实我很该谢谢他……他又不是同性恋,他还觉得恶心,经常骂我笑我,慢慢地,我被他骂得没有什么感觉了……嗯,对他的喜欢也快要被这样消磨完了。”
杨思远听他这么说,很想告诉他于非其实也喜欢他,但他想到于非的态度,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既然注定不会在一起,那就不要给他无谓的希望了。
希望之后的绝望才是最伤人。
就像他和李遇安,注定要分别,就不该再见最后一面。
自己是在这上面吃了亏,他不想让戚明也这样经历一次。
“嗯,优秀的人多了去了,肯定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杨思远笑着说。
戚明也笑着点点头,像个被糖哄了的小孩儿一样单纯。
而杨思远的笑却是半真半假,对戚明的祝福是真,对这句话的认可是假。
他不是不相信戚明,他是不相信自己。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滑稽。因为他觉得,优秀的人那么多,他却不可能遇到比李遇安更好的人了。
不可能了。
……
电扇零件又忘了带回来,开了窗户也没有风,屋子里闷热得让人烦躁。这回是真的得去买个新的了,但李遇安大概得过两天才能去买了,毕竟他现在行动不便。
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疯狂的夜晚,但那种皮肤相触、灵魂交缠的感觉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让他难以忘却。
那件衬衫被杨思远扯得不能再穿,幸好他在那里还有衣服没拿回来,否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杨思远那晚醉着酒,根本无法考虑他的感受,一味粗暴地撕掉他的衣服,啃噬着他的全身,几乎没有前戏就硬生生掰开他的大腿,侵入了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李遇安疼得险些晕过去,他自残过无数次,锋利的刀刃带来的痛楚都赶不上这一丝一毫,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自残吧,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那之后就是力度近乎残忍的又漫无尽头的抽?动,他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手指几乎磨出血来。
这场情事过于粗暴,他感受不到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绝望的痛苦,到最后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浑身痉挛着,虚汗一点点渗出。
他必须掩盖这个事实,所以等杨思远睡着后,他又爬起来忍着疼痛给杨思远穿好衣服,收拾了地上的狼藉,清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留了个纸条,倒了杯热水,最后看了杨思远几分钟,默然离开。
他撒了谎,但他只能骗骗杨思远,骗不了自己。
回来后他便再也撑不住,一下摔倒在床上,腰部和下?身钻心的疼让他几乎流出泪来。他缓了好久,觉得好点了之后便试着起身,结果刚一动作便又倒了下去。
来来回回好几次后他才彻底认输,老老实实地给店长请了两天假,理由是发烧。
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看着天花板发呆,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莫名地流下眼泪,从眼角划下流到耳朵里,令他连周围的声音也听不清楚。
第二天他勉强能走动了,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狼狈的身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浑身上下都是吓人的吻痕,一眼看上去仿佛被谁虐待了一样,毕竟恋人之间的亲吻再用力也不可能有这种难堪的痕迹。
他这样看了好久,最后默然地套上了件长袖,又在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然后去附近的大超市买了个电扇,回来后坐在电扇前傻呆呆地吹了一天,吹得他头都疼了也不知道换个角度。
晚上他搬了个椅子,坐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吹着微凉的夜风,望着外面一如往昔的繁华夜色,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思远说他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