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大书记的心思他们怎么可能猜得到,他就只是想跟路爵坐在一起而已。
“快点儿,过来。”
任大书记的语气是那么亲切,表情是那么的热烈,他绝对跟老黄有亲戚关系。
老黄的脸瞬间变成了石灰色,侧着身走到桌子的最中间,颤抖着手去夹面前的菜。
他刚夹到根海带丝,旁边的副市长一句话让他连海带丝都夹不稳了。
副市长说:“黄副队挺厉害的嘛,你跟任副书记认识,也不告诉我一声。”
老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有苦难言道:“我……他……”
路爵也好不到哪里去,任颐盯着他,他一口菜也吃不下去,眉头皱得有小山高。
这是他生平吃得最艰难的一顿饭。
任颐好心的帮他夹菜,夹了棵韭菜放在他碗里,笑着说:“吃这个,补肾的。”
“我补你大爷的肾。”路爵白了他一眼。
“我大爷不需要补肾,他已经没有性生活了。”任颐眯着眼睛笑道,“我还有。”
“那你很棒棒。”路爵说。
“哎。”任颐靠近他的耳边,这一动作吸引了在座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大家盯着他们俩,就像是盯着自己家的两头猪,路爵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微微往旁边挪了挪。
可他刚挪过去一寸,任颐就追过来一寸。
“你不会是性生活不和谐吧。”任颐语气挺认真的问,“要不然怎么整天一副丧逼样儿。”
“任颐,别以为你是我上司我就不敢揍你了。”路爵听到这句话就炸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平心静气的说道,“我他妈揍你跟揍孙子一样。”
任颐低头拍了拍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兀自笑得很邪气。
路爵踹了脚他的椅子说:“让一下,我去上趟厕所。”
任颐长腿一抬,架在了另外一条腿上,从中间给他让出来条缝儿。
路爵转身就掏出来一包烟,骂了句“操。”
他在卫生间把一根烟抽完的时候,任颐过来了。
从镜子里面看见这人过来的时候,路爵就打算把烟掐了赶紧走。
说实话他不是怕这人,而是感觉膈应得慌,毕竟他一副书记,得罪不起,躲着还不成吗。
但是任颐的行为告诉他,不成。
任颐喝多了,隔着一双迷离醉眼看他,狐狸一样微微眯起,笑了笑往他身边靠。
路爵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体质,怎么会吸引这种人的注意力。
任颐站在他背后,看着路爵镜子里面的脸说:“我知道你跟我一样。”
路爵咬烟的动作一顿说:“我们不一样。”
这句差点儿没唱出来。
“我是说性向方面,我们都喜欢男的。”任颐说,“我能看得出来。”
“那你就别想了。”路爵看着镜子道。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脾气硬的。”任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危险的语气低声说,“反抗起来狠,干起来爽。”
路爵再也忍不了了,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他右脸上。
任颐连躲都没躲,直直挨了这一拳,笑笑擦掉嘴角的血,然后用赤.裸裸的目光看着路爵,用舌尖把手指给舔干净了。
看他陶醉的眼神,似乎在舔的不是血,而是路爵本人。
路爵被他恶心得简直想吐,皱着眉盯着他说:“你令我反胃。”
任颐不仅没有因为他的讨厌而失落,反而笑意更浓,“那真的很荣幸啊。”
路爵觉得跟他说太多也没用,抬脚就走,任颐在后面说:“真的不考虑一下?”
见路爵没应答,他又说了一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路爵很想告诉他,你千万别客气。
俩人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种低到零下的气场,让刚刚喝嗨了众人立马噤声了。
尤其是副书记脸上,还带着伤。
这俩人干了一架?
副市长戳了戳老黄的胳膊,“我怎么觉得这俩人有点基?”
老黄皱起眉,“诶?”
喝完酒以后是大家都很期待的射击游戏。
路爵换上了射击服,取了枪,站在射击场外跃跃欲试。
就这三米多远的靶子,不是吹,他闭着眼都能中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