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爵问:“那你想干什么。”
老外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拽着他往楼上房间里走。
路爵不知道原来外国人都这么奔放, 有点儿被吓到了。
那一晚他也挺迷迷糊糊的, 喝得有点多, 衣服都脱了,但反正最后是没干成。
他只记得老外体毛挺重, 一看就倒胃口, 连连摆手说不好这口。
老外以为他是说自己不行, 所以用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中文, “我懂。”
后半宿老外没走,俩人盖着棉被纯聊天,路爵不放过学习的好机会, 跟他学了会儿英语。
那场景路爵现在都历历在目,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又看到这人。路爵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应该不记得我了吧,当时喝多了谁还认识谁啊,路爵心想。
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杰克儿挺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探究的色彩。
路爵立马低头捂住嘴,朝老黄咳嗽了一声说:“我先去趟卫生间。”
路爵离开卡座的时候,听见杰克儿跟老黄说:“这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老黄挺机灵,“这人大众脸,Z国人都长这样儿,你肯定没见过他。”
妈的,几年不见你中文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路爵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摸烟,紧张得点烟的动作都发抖。
走到卫生间的时候,路爵调头去了楼下超市,灵机一动买了根黑色的马克笔。
反正刚刚离得远,杰克儿也没看见他具体长什么样儿。
路爵掏钱把马克笔买下来,去卫生间认认真真的画了两撇小胡子。
为了画得对称点,他脸都快贴到镜子上去了。
画完胡子,路爵后悔了。
这他妈也太假了。
离近看完全会被识破。
路爵立马打开水龙头,想把这颜色给洗掉。
洗了半天他才发现,这他妈是油性马克笔,压根洗不掉。
路爵把嘴边的皮肤都快搓红了也没见半点儿褪色,有些颓废的倚着墙,为自己突然的愚蠢行为而感到深深地绝望。
“嗨!”小夏从背后拍了拍路爵的肩膀,俩人同时被对方给吓了一跳。
“你……”小夏憋着想笑,“爵哥,你这是怎么了。”
路爵下意识的捂住嘴问:“你有没有口罩给我遮下?”
“我有。”小夏从兜里递给他个一次性口罩说,“爵哥,你这胡子非常莫泊桑。”
“莫泊桑?”路爵挑了挑眉,戴上口罩。
“就是一个欧洲文学短篇小说的巨匠。”小夏科普道,“你这胡子非常具有文学性。”
“一边儿去。”路爵往后看了看道,“你过来跟那边儿打招呼了吗,他会不会起疑心?”
“打招呼了。”小夏说,“你放心吧,如果身份暴露,我们还有B计划。”
“好,那我们赶紧上去吧,在这里待得太久会被怀疑。”路爵拉紧了口罩带着小夏上了楼。
杰克儿跟老黄正在打牌,见路爵回来,俩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路爵找了个离杰克儿有一定距离的位置,挨着老黄坐下,然后就低着头一言不发。
杰克儿看了一眼老黄,扔掉手里的一张牌说:“李老板,今天手气很好啊。”
老黄笑了笑,“没有……”
“我这儿好像风水不太好,要不我们换个位儿吧。”杰克儿瞥了他一眼,虽然是笑着,语气但却不容置疑。
路爵听见后心里一凉。
老黄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杰克儿说着就站了起来,偏过头看向一旁的路爵。
“不行。”老黄说,“我们打牌不兴这个,换位子是最大的忌讳,杰老板既然到了这儿就应该入乡随俗。”
杰克儿见他坚持,于是也不好再多做纠缠,笑了笑道:“既然这样,那就不换了。”
老黄跟他打了两把牌,输出去好几万。
然而财大气粗戴着金链子的“李老板”却一点儿也不肉疼,冲身边的小夏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去,给他开个支票,多划个零。”
小夏点点头,“好嘞。”
杰克儿笑得像是一朵花,“我就喜欢跟你们Z国人做生意,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