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_作者:公子优(90)

2019-04-04 公子优

  柳息风在李惊浊腿间撩了一把,说:“那我就玩弄你的肉体。”

  李惊浊赶忙捂住裆部,一边躲柳息风的手,一边咬牙道:“柳息风!”

  柳息风悠然应道:“哎~”

  李惊浊气得一个人在一边磨后槽牙,柳息风就在旁边笑。

  等柳息风不笑了,李惊浊忍不住问:“你……怎么想通的?就是,那些,怎么又愿意告诉我了?”

  柳息风警告道:“李惊浊,你现在可有点太得意了啊。”

  “我哪里……”李惊浊突然懂了。柳息风都把过去交到了他手上,任他评判,任他选择,除了在乎,还有什么原因?这还要问?这一问,可不就是得意么?可是,得意的滋味真好啊,李惊浊的嘴角弯起来,弯得太高,太久,脸上的肌肉都发痛了也放不下来。

  柳息风见他半天也没有讲话,诧异道:“你还在得意?”

  李惊浊揉了揉脸上的肌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我没有得意。其实,就算你一直不肯告诉我,我也……”他一时讲不清楚,但他有一种感觉,即便柳息风真的没有给他回应,即便他离开,他也还是会想念柳息风。

  耄耋老人回忆起二三十年前的事,以为刚过两三个月;而年轻人的两三个月,却可以当作二三十年来过。可能遇见柳息风,就是李惊浊最精彩的故事。如果离开,柳息风就让李惊浊成了一个有故事可以怀念的人,可也将李惊浊余下的人生衬得黯然失色。

  “不会的。”柳息风明白李惊浊的意思,“走了就是走了。”

  李惊浊不同意:“你不是我。在你看来,两个多月很短,可在我看来——”

  “现在你看两个月像二十年,再过两三年,你看两个月像两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再看两个月,就是两个月。”柳息风顿了一下,说,“反过来讲,你以为会记二十年的事,其实记两个月就算久了。人少年时以为会记一生的人和事,实际上也许记不了一个月。你返校以后,会找到更值得做的事,充实起来就想不起我了。”

  李惊浊说:“就算你是对的,可我现在就躺在你旁边,你跟我讲这个?”这就算不是找架吵,至少也是破坏气氛。

  柳息风说:“你生气了?”

  李惊浊气呼呼地说:“没有。”

  柳息风低笑一声。

  李惊浊说:“你笑什么?”

  柳息风说:“跟你讲话,不直白不行。”

  李惊浊不讲话。

  柳息风叹了口气,说:“等你返校,我去你们学校旁边租栋房子吧。你们学校旁边房价怎么样?”

  李惊浊一愣,不晓得柳息风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里,可好在他也不笨,脑筋转了两下就转过来:柳息风信不过时间,信不过距离,讲了那么多,不过是想留他在身边。既然他不能不走,柳息风便只好跟他一起走。

  他胸中涌起一阵热流。不过……

  “我们学校……”李惊浊怕他讲完,柳息风就不肯跟他走了,“在北京……海淀。”

  柳息风果然沉默了。

  李惊浊连忙安慰道:“其实,我坐高铁回来也很快。”

  柳息风说:“你多久放一次假?”

  “这个……”李惊浊答不上来,他当然是想一有假期就回来,但是他返校以后肯定身不由己,过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今年,应该,大概,还可以回来一次……吧。”

  柳息风指出:“现在才八月。”

  李惊浊自知理亏:“要不,嗯,你委屈一下,我们租一个公寓。一栋房子实在是……嗯……”

  柳息风突然想到什么,说:“啊。”

  李惊浊说:“嗯?”

  柳息风说:“你帮我搬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装满钥匙的盒子?”

  李惊浊想了想,说:“好像是有。我当时还想问你,为什么你连钥匙都要收集。那些也不是什么古董钥匙。”

  柳息风说:“那些不是收藏,那些是我的房钥匙。”

  李惊浊:“……?”

  柳息风说:“我记得有位朋友送了我一栋别墅,就在北京,不过不在海淀。到时候我去里面找一下。”

  李惊浊:“……???”

  “你不是讲你穷困潦倒么?”李惊浊忍不住问。

  柳息风说:“我没有讲过。”

  李惊浊说:“余年来的那一次,你明明讲了。”

  柳息风说:“我讲的是:落魄潦倒。落魄和潦倒都是形容人失意的词。我从来没有讲过我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