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他要来跟你抢。”
廖文瑞说不出话,过了会儿,他朝井宴笑了笑:“别担心我,我没关系。”
试镜开始了,廖文瑞见到陈导本人,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因为他听说这个导演和窦玏的亲爹窦铭关系很不错,而廖文瑞以前和窦铭在一块儿对过戏。廖文瑞在窦铭面前总是很心虚,毕竟和人家的儿子有过那么一段,所以他总是气短那么一截儿。
结果就是窦先生对他其实没什么好感,认定他是花瓶。
他很怕这个固定印象会从窦铭那儿转到陈导这里来。
好在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乐观,陈导没有戴有色眼镜看他,态度还比较和气。
陈导身边站着编剧宋河,廖文瑞对他比较熟悉,因为他是宋嘉的表兄,还和他一桌吃过饭。
宋河笑着说:“加油,别紧张。”
廖文瑞更紧张了。
这场他演的是智者劝欧冶子不要一心只想锻剑,多考虑考虑家国。导演没有给他安排对手,他就只能把一张空桌子当欧冶子。廖文瑞酝酿了很久的感觉,说台词的时候全身都是紧绷的,他觉得自己演戏还没这么投入过。
一场戏演下来,他整个后背都是湿淋淋的汗。
陈导说cut的时候,他忍着没去看导演那边的表情。陈导没表态,而宋河还是一脸微微笑,向他点头。
临出门时,他问井宴感觉怎么样。井宴思考了一下,说:“嗯……还好,比平常好点,中规中矩的吧,也不算太出彩。”
廖文瑞:“……”
他心里倒说不上失望,想到了别的问题。“尤耒忽然杀出来,我觉得他对这个角色是势在必得。”
井宴狡黠一笑:“他拿不到的。”
廖文瑞:“为什么?”
“片酬。”井宴到了车上才和他细说,“陈导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之前签了个合约……总之,这个片子成本是非常低的。最阔的也就是窦玏,人家是友情入股,带资进组,然后就是你了……”
“……”廖文瑞说,“我这次几乎没什么片酬。”
“对,就是这样。”
廖文瑞心里有些感慨,他心说自己这把其实赌的够大的。
“和尤耒不一样,你现在缺的是一块更大的跳板……”井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突然对你太严厉了?”
廖文瑞摇头,井宴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为了他考虑,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之前我是不忍心,你突然颓成那个样子,说想要我给你时间,我给了。”井宴说,“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呀,咱们不能总吃老本不是,那么多人口要养活。”
廖文瑞看着她,心里有些发酸。
“辛苦你了,宴姐。”
“我有什么。”井宴说,“说真的,廖爷,庚娱当初把你交给我带,我还以为自己是接了块烫手山芋,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块瑰宝。”
“哎别,”廖文瑞捂住脸,“你这么说我都要害羞了。”
“德行!”井宴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准备准备,咱们廖爷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廖文瑞因为井宴的这番话又思考了很久,他明白井宴真正的意思。
其实井宴希望他真正地站起来,而不是这样被推动着前行。
但他很怕别人对他寄予厚望。
也怕自己迈不动步子,推不开未来的那扇门。
试镜的结果不出意外定的是他。
与此同时,《少年说》的第三季录制也到了尾声,
塔塔听说他没续合同,特别舍不得他:“瑞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现在不是也开始走上正轨了嘛。”廖文瑞挺喜欢塔塔,临走前也拜托了宋嘉好好关照她。
塔塔本人长得可爱,临场能力也不错,就是为人太老实,总得不到提携。
宋嘉说现在台里准备安排塔塔去做一个养生类的节目,了他一个心愿。
他录完最后一期节目,还没来得及上车,三个女孩儿追上来递给他一个册子和一个信封,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礼物。
十一月的晚上已经很冷了,女孩儿们的脸都冻得红扑扑的。廖文瑞看着她们年轻的面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晚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