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间是翠阁楼的顶配,黄梨木案几上放了几块玉石,墙上还挂着字画,木制的窗推开就是一汪水潭,夜风徐徐,裹挟着花香,很有雅趣。
黎恒到的时候,包间里三三两两坐了些人在闲聊,一看到黎恒都笑了,“黎恒你他妈怎么才来!”
黎恒笑着瞥了眼还算是空荡荡的包厢,“我来得够早了。”
纪峰大步向前,先给了黎恒一拳,“我还怕你不来呢!”
黎恒笑了笑,找了个位子坐,服务员立马奉上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黎恒捧着茶,闻了闻,又品了品,赞道,“好茶。”
其他人没有黎恒那么好的心想,彼此看了看,给纪峰使了个眼色,纪峰眯了眯眼,坏笑着凑近了点,“黎恒,你和李定容到底怎么回事啊?”
包厢里的人一听这话都坐不住了,耳朵支楞着,眼睛直溜溜地都盯着黎恒,黎恒唇角勾了勾,笑意却浅得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李定容怎么说的啊……”
“嘿,黎恒,你这不够意思啊!”纪峰作势撸了撸袖子,看黎恒挑眉看向自己,又悻悻放下了手。
有性子急的已经开口了,“李定容说你当他面把林河劫走了……”
黎恒一双眼睛扫过去,冲说话的人微微抬了抬头,“他说没说原因?”
“就算说原因这事也是你不地道!”纪峰看气氛僵了,手搭上黎恒的肩,笑嘻嘻道,“黎恒,你俩可别为了林河翻脸啊!多不值当啊!”
黎恒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把那只搭在他身上的手扔下去。
其他人七嘴八舌起哄,“就是,都是兄弟,黎恒,一会给李定容道个歉……啥事都了了啊!”
“就是就是,嘿,我拿了好几瓶好酒来!”
“哎!这酒好!道个歉啥事都没了!咱就痛快喝!”
“是不是啊!黎恒?”
所有人都看着黎恒,空气里的焦灼感和紧张感逐渐升温,热闹背后隐藏着的危险一触即发,黎恒只是静静看着他们吵吵嚷嚷,慢悠悠喝了杯茶,笑了笑,语气淡淡, “知道了。”
厚重的红木门又一次被推开,服务员动听的声音由远及近,“李少请。”
“哟,人来得不少啊!”李定容一看见黎恒邪火就往上冒,语气自然算不得好。
那帮太子党全是人精,立马迎了上来,“李少来了!来来来,坐这儿坐这儿!”
等李定容坐定,有人倒酒有人张罗着上菜,还有人炒气氛,热热闹闹地折腾了一会,李定容神色好看了点,众人微微松了口气。
出乎所有人意料,黎恒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倒满酒的酒杯,冲李定容笑了笑,“李少,之前的事是我冲动了,这杯酒我敬你。”语毕,一口闷完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会,原本以为黎恒是块硬骨头,难啃,今天估计得僵,谁知道这态度很可以啊!
各个喜上眉梢,趁热打铁,“哎呀,这就是了嘛!都是兄弟有什么说不开的啊!”
“李少,我看黎少这态度可以啊!”
李定容脸色由阴转晴,挑了挑眉,也不喝酒,把玩着酒杯,“听说黎少最近在做生意?”
“李少消息灵通。”黎恒坐了下去,笑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无业游民当久了不好意思,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生意做得如何?”
“还没开张。”
“哦,合伙人找好了?”李定容微微眯了眯眼,锐利地看着黎恒。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黎恒明知道李定容在问林河,此刻还是装傻充愣混过去。
李定容捏紧了酒杯,面色不善,心里憋着一肚子话,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其他人立马出来叫停,“嘿,先吃菜,李少,你可别小瞧这道菜……”
“就是就是,来尝尝新菜!”
酒过三巡,李定容被人劝了几句,脸色好看了点,黎恒同样被纪峰骚扰,烦不胜烦,最后踹了纪峰一脚才得了个清静。
黎恒喝得不多,点到即止,他想着到点要早点回去,他得给林河换药,省得林河自己作,又作出事情来。
去意已定,他看了看表,又看场子还热着,李定容还带着笑,这时候走应该是个好时机,拿了大衣,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有点事,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