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不动声色的看他,转头对李景说,姓苏那小妞,别碰她。
唐欢被自己抽的鼻血都滴下来了,他听到那话真想给李崇磕头,谁说李崇没感情谁说李崇没心的,有心的都可以去当心理咨询师了,一点就通一点就透,比肚子里的蛔虫还要蛔虫。
李景看了看唐欢又瞧瞧了李崇,笑着来了一句国骂,我靠,都当她女神啦。
随你怎麽说,总之,别让我知道你搞她。李崇按住唐欢的头说,够了。
李景低头看唐欢,又看了看他哥,笑道,弟弟我明白了。
我不搞,李景拉上浴室门嬉皮笑脸对鼻青脸肿的唐欢说,你们,慢慢搞。
唐欢坐在地板上,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李崇用毛巾擦他的鼻子,他取下浴室的电话拨了个号码,扬,你过来一趟,小景这边。
挂了电话,李崇把唐欢重新弄进浴缸,他拿着花洒去淋唐欢的头,贴过去吻他,从嘴唇到嘴角,从脸颊到鼻尖,从耳朵到脖子,温柔的过分,细致的过分。他靠在他耳边说,你这个样子,丑的很哪。极热的水从唐欢脸上流过,还有更热的液体从他眼角里流了下来。
第24章 相爱相杀
在水底,在被溺得丧失知觉前,在看到频死的幻觉前,在恐惧癫狂的瞬间,在手腕即将脱出的一霎那,唐欢的脑子猛然清晰,清晰且极具逻辑和理性。
七分锺,正常人都不可能,非死即残。会真的爆他头,让脑浆绽一池,或者待鸳鸯戏水的地儿漂一具肿胀的浮尸。麻木不仁,丧心病狂,草菅人命,到这个地步,可能吗。
似乎,不太,可能。
唐欢放弃了挣扎,让越来越浓的黑暗将自己完全包围,完全吞噬。
唐欢没那麽本分老实。他以自残恐吓一般儿大的同学,让他们不敢再取笑自己,他以视频来逼迫猥亵他的上司,反戈一击以换得优先晋升的机会。他喜欢威胁人,温和的激进的,主动的被动的,言语的行为的,唐欢都干过。
小时候,被人欺侮,隔壁陈姓的婆子故意拉着狗过来溜,还让屎尿撒到他家的门口,弄污了他放在门口的凉拖。卓淑芬难堪的站在一旁,喏喏的说,没事儿,洗洗就好。陈婆子还取笑道,这麽破的鞋都舍不得换,没有男人就是可怜啊。
卓淑芬红了眼,唐欢却去逗那条弄了他一鞋子屎尿的金毛,拿着饼干去喂它,带着一派天真的神情说,花花乖,下次不要再拉这里了,否则我打你的头哦,打头不管用,我就打断你的腿,打断腿不管用,我还有耗子药。
唐欢摸着它笑嘻嘻的说话,而陈老太惊得脸都扭曲。唐欢喜欢花花,他常常想着要自己能有一条该多好,神气又漂亮。可唐欢瞧着卓淑芬那样苍白落魄委屈凄凉的样子,只能用威胁要弄死它的狠毒来阻止陈婆子再次的羞辱。
他知道死最有威慑力最撼动人心。
狗尚且如此,更何况人。
吓他吧,玩他吧。濒死的游戏,不过是玩谁比谁狠,谁真敢能不要命,选不了进退,就拼一把输赢。以死相博,赌的是李崇的不忍,赌他喜欢他的一点点可能。他不缺乏置於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前提是李老板把他看做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不可随便抹杀的生命。唐欢信,所以赌。赌可以全身而退,赌可以拍屁股走人。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他满意於这样的结果,唐欢却没料想意外的后续,而李崇贴在他耳根处低声说话,调情中带一点儿爱怜的意思。
所以唐欢哭了,百感交集,悲愤、欣喜、得意、憋屈、感动,都不足以解释眼泪的含义。
这般的多愁善感让唐欢头一次觉得自己娘,连李老板操他屁股他都没觉得自己娘。生理上的弱势不是弱势,心理上的软弱才是软弱。
哭。哭个球,哭个屁。唐欢把继续夺眶而出的眼泪花儿给憋住了,憋不回去的他侧了侧头让它顺势随着李老板冲到他脸水给一块儿混合了去。
李崇摸了摸他的脸,把他弄到床上,用一床柔软的被子把两人盖了个严实。他趴在他的上方,这不是个要休息的姿势,这叫传教士还可以发展成回形针,唐欢突然想起刚才李崇叫姜扬过来,他还以为是要给他看脸,结果人家估计是来善后。他可是刚从水里憋到休克被捞上来的伤病患者,性交估计会再次休克,於是李老板安排姜扬来做急救。
我操。
我操。
但实际上这俩字儿时倒了个顺序,万幸的这回李老板操的比较矜持,他并没有立刻压住唐欢,李崇双臂支撑在他耳侧,他俯身用极慢极柔的节奏碰触唐欢的身体,轻轻贴住,再慢慢摩擦。他自撑着身体的重量,以若有若无的力道贴在唐欢身上,来回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