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躲开身子，嘴硬：“我才不会反悔。”也拿出一支笔在“欠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姜昆堰满意地点点头，妥善叠起唯一的欠条，塞进自己的衬衫口袋里。
现在的陆川再如何也想不到，姜昆堰日后竟然拿这欠条提了一个又一个条件，还都是在那种事的时候，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懊悔当初的自己太天真，恨不得能回到这天来，把这欠条赶紧烧了。
……
姜昆堰帮他补习物理时才发现，陆川的物理不是一点半点的差，基础差到姜昆堰怀疑他有没有上过初中物理课了。基础打不好，万丈大楼都有倾塌的可能。
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姜昆堰只能从家里找来他高中物理做的题，在课后时间里一点点教给陆川。
中午大家都各自去午休了，姜昆堰从食堂吃过午饭后，就回到教室帮陆川补习物理。
“哇!姜昆堰，这是你之前做的笔记么?”陆川不敢相信，除了认真好学的女生，他很少见到有人能做到这么详细清楚的笔记，“你真厉害!”
姜昆堰笑了笑，把最近陆川做过的卷子装订到一起递给陆川，说道：“做了这么久的题，应该有个大体印象了，你再结合我做的笔记把题里的知识点过一遍，有什么不明白的勾出来，我下午给你讲。”
陆川点点头，拿过笔和演算纸对着笔记和卷子总结。姜昆堰看了一会，发现陆川很多知识点已经理解得差不多了，就撑着胳膊欣赏着陆川认真做题的样子，不一会儿眼皮就沉重起来，头一点一点的，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时之间，教室里只剩下陆川在纸上书写的刷刷声，以及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午休时间慢慢过去，陆陆续续有同学回到教室，教室里渐渐吵闹了起来，陆川被迫从心无旁骛做题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总结到四分之一了。
“姜……”陆川顿了下，姜昆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周围的嘈杂声也没有将他吵醒，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又睡熟了。
陆川轻轻地从座位上起来，小心地避开桌椅，压低声音跟四周的同学说：“抱歉，你们可以小点声音吗?有人在睡觉。”
本来还在闹腾的同学歉意地点点头，他们没注意到有同学在睡觉，之后都有意识地压低了说话的音量。
陆川也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站了一会，看着宣传牌上的话，“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用在了工作上罢了。”
陆川这段时间对这句话深有体会，时间像块海绵，在满满的课程之外，姜昆堰居然还能挤出时间来让他补习物理。经过这一个月的补习，他对物理知识点的理解已经基本到位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不太理解，但是至少知道套用公式了。
在窗边趴了一会，陆川看看手表，上课时间快到了，走到教室门口，姜昆堰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征兆。这两天晚上老师没有布置多少作业啊，他怎么会这么困，陆川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去打游戏了?
还有几分钟就要打预备铃了，同学们也基本都安静下来了，陆川才从走廊上回来，他尽量轻手轻脚地坐到位子上，衣服与桌面摩擦的声音异常清晰，陆川赶紧停住动作，看向姜昆堰，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应该是没被吵醒。
终于能够坐到凳子上了，陆川轻吐出一口气。陆川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放到桌子上，又替姜昆堰把书放好，这才看向姜昆堰。
姜昆堰长得很帅，是那种给人印象深刻的硬朗帅气，不是那种常见的剑眉，而是如尖钩般眉毛分明。他是单眼皮，闭上眼睛时显得很温和，睁开时一双眼睛盯着人给人成熟稳重的感觉，但是他微微眯眼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姜昆堰的鼻梁骨宽阔高挺，嘴唇有点厚，他好像不太喜欢喝水，嘴唇总是有点起皮……陆川盯着有点发呆。
“叮铃铃”预备铃响了，陆川立马回神，老师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眼见实在是拖不了时间了，陆川只能叫醒姜昆堰。“姜昆堰，醒醒?”陆川拍拍他的肩。
姜昆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里还带着一些没有清醒的迷茫，骨节分明的大手揉着太阳穴，过了半分钟，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开始讲解这一节课的课堂内容了，陆川本来还认真地听课，在看到姜昆堰再次打了一个呵欠后，终于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