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去洗漱一下,我弄些晚餐给你。”
——如果有什么事情,请一定要跟我说。
“谢谢你。”乔梓新无力地扯出一个微笑:“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
陈晨放下纸笔,掀起乔梓新额前的碎发,温热的唇试探着乔梓新的体温。
——看你有些没精打采,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洗澡的时候着凉了?
“就像你刚刚亲过得出的结论一样,我体温很正常,好着呢。”
——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乔梓新放下纸片,摇了摇头。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什么都没做。”
陈晨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乔梓新。
气氛有些尴尬,乔梓新也不想再这样凝重的空间度过新年。他叹了一口气,拉着陈晨的手走进了房间。让陈晨坐在床沿上,乔梓新再次抬头看向窗外暗红色的天空。
“陈晨,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天气。”
起身狠狠地拉上窗帘,昏暗的床头灯光下,乔梓新对着陈晨解下自己的浴袍。长长的锐物划过留下的疤痕横亘在胸口,胸前的乳首被烟头烫过后已经面目全非。几乎是整整齐齐格尺划出来一样的等长刀痕在上臂内侧、大腿内侧敏感的位置。右侧锁骨处是被三角形烙铁烫伤过后变形变色的皮肤。
“你应该见过吧,这些伤口。毕竟我发烧晕倒的时候你给我换过衣服。”
陈晨似乎是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乔梓新,别过头去僵硬地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是,乔梓新上前抱住似乎有些在逃避的陈晨。
“这些伤,还有我身下的那些伤口,包括我那只眼睛。如果你听了这些之后还想抱我的话,请你拥抱我吧!”
而陈晨只是愣在那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回应乔梓新的拥抱。
……
距离这个城市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历史悠久的组织。因一脉相承掌握着一种十分神秘的力量和能源,是各方势力的仰仗。
传统的组织内部权力结构复杂,除了当家之外,还有地位很高的统领会成员,这些资历老、实力强的统领会成员在决定组织各项事宜上享有投票权,意见统一甚至可以罢免当代的当家。
因此,拉拢统领会的成员,既是是对组织候选继承人能力的考验,也是生死博弈的筹码。
砰……
凌厉的拳脚落在沙袋上,别无他人的训练场内不断激起巨大的回声。随着几乎要打破沙袋的、无比暴躁的最后一脚,程子骞躺倒在地,粗重地喘着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愤怒的咆哮牵动了全身,让男子身上的汗水的飞到空气中。
“就因为我是情妇的儿子吗?迂腐!”
“没错,就因为你是私生子。所以,这个长满了腐朽味道的老顽固联盟,永远都不会待见你的。”
有些玩味的声音,冷冰冰地从门口传来。
程子骞坐起身,低下头。
“对不起,母亲。”
她走到男子面前,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头。
“子骞,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母子要是想真的在这里堂堂正正地活下去,这个继承人的位子,我们不得不争。”
女子完全看不出是生养过的人,容貌与气质让正年轻女孩都无地自容。
“你大哥和那个老女人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而我这边怕是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什么?”
程子骞猛然从地上站起,汗水滑过写满震惊的面庞。而女子拿出手帕,为他擦去。
“子骞,冷静。那个老女人容不下我们母子 ,我已经打探到了,估计今年年底之前就会对我动手。”
“怎么可能?!”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和她儿子策划的暗杀是统领会的聂老支持的,木已成舟。所以死之前我得为我的儿子做点什么。”
“呵!连聂老都站在他们那一边……”
程子骞的自嘲的笑了,刚刚凌厉凶狠的眼神也开始黯淡无光。
“现在绝望还太早。子骞,我倒要感谢这件事,要不是知道自己的死期,我也不会豁出命来换这些情报。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了……”
程子骞俯下身体,低垂下挡不住锐利光芒的双眸,听着来自母亲最后的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