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胥连礼节都顾不上了:“这下顺了你的意了!暴雨、迷路!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要害死我!”
“放肆!”刘据怒了,“你一意孤行,不反思己过,反而推卸责任,还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无所谓了,反正我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荒山野地里!”刘胥竟然吓哭了,“我可是广陵王!皇帝的儿子!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
“啪——”
刘胥捂着脸睁大眼睛:“你,你打我?!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贱奴——”
“啪——”
刘据冷着脸,刘胥第一次知道他一直以为懦弱的哥哥,生起气时竟然气势不输于他的父皇。
他忍不住跪了下去。
“第一巴掌,打你不知自爱,出言无状;第二巴掌,打你悖礼僭越,目无尊长。”
刘据转身:“所有人听孤号令,继续前进,派熟悉地形者返程求助!”
“诺!”
云扬低声说:“那个,刚才谢谢你。”刘据打刘胥,一个重要原因是怕他再说“死”,会刺激云扬。
刘据微笑:“不必见外。”
“我们为什么要继续前进?明明营地在身后不是吗?”
刘据耐心解释:“前后情况都不明,返程回营地可能性不大,而且地形平坦,无法避雨。不如前进,先找地方避雨,再做打算。”
刘胥被架着抬到车上,他已经完全吓破了胆,六神无主,刘据也就懒得理会。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在暴雨中艰难前进了不到一个时辰,总算找到一个小山洞,勉强让众人先避雨。
山洞最里面的位置自然是地位最高的刘据和刘胥的,生了火,把黏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刘据也顾不得许多,席地而坐。刘胥坐在对面,看上去傻呆呆的。
“抱歉,让你受罪了。”云扬也跟着自己挨淋,这会儿肯定不好受,“都是我不好。”
“谁怪你了。”云扬懒懒地说,他正在享受久违的温暖,“你也淋雨了。”
回应似的,刘据打了个喷嚏。周围人都惶恐不已,刘据摆手,笑着安慰他们:“孤没事,不必担心。”
虽然他没有刻意拉拢人心,但与刚才刘胥的态度相比,高下立现,众人看向刘胥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你没事吧?会不会发烧?”云扬记得自己小时候一淋雨就发烧,这会儿极其紧张。
“我身体底子好,你不必担心。”语罢,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放心啊……”云扬皱着眉,“你这白痴!就知道自虐!真是让人操心……这里连件干衣服都没有,简直了!算了,你饿吗?先让人把猎物烤一烤,凑活吃了。”
刘据竭力压抑着咳嗽:“我,我不饿……”
“那我饿了行不!”云扬都没脾气了,“别担心麻烦别人,你好歹也是太子!再说了,不吃东西,病能好吗?听话!”
刘据很是窝心,云扬虽然总在发脾气,但都是在关心自己。闻言不再反对,命人取了猎物分食。
“说实在的,这山鸡味道真的很糟。”云扬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怀念盐和香料!”
“再忍忍吧,父皇的人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我们。”刘据安慰道。
“嗯。”这个时候虽然有怀疑,但云扬还是选择相信刘据的话。他可不想想象死两次是什么感受。
外面的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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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长夜漫漫,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云扬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
“刘据?”
“嗯。”有气无力的回答。
该不会真的发烧了!云扬心里一跳:“喂,快跟下人说,你发烧了!”
“没有用的。”刘据勉强支撑,“说了也平添紧张气氛。”荒郊野外,哪里有处理疾病的地方?
云扬急了:“那你坐的离篝火近点!”
刘据点头。却见刘胥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他也发烧了?活该!不作死就不会死。”云扬没好气。
刘据不言,拿起一旁已经烤干的外衣,给刘胥盖上,还用力把他往火堆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