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园不知道过了多久,磨砂玻璃里终于爆发出一声满足又压抑的喟叹,动静才渐渐缓和下来,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冲洗画面,虽然黄园仍觉的那舒张的腱子肉线条让他这个宅男羡慕忌妒恨,但是已经能从刚才震撼性的画面中挣脱出来。
黄园蹦了起来,打开衣柜,找到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然后人跟着跳了上去,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面朝靠背,闭上了眼睛,可是又觉得臀部朝外特别不安全,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菊花紧紧裹在被子里靠着沙发靠背,才略安心了些。
浦江的两句话在脑袋里回响,似乎在提醒他一切皆有可能:
“以前没喜欢过男人。以后就说不准了。”
“如果我说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希望每天能一起在家吃饭喝茶睡觉的喜欢。”
黄园心生戒备,可是刚才的画面一幕幕像定格一般一直在眼前闪烁浮现,让黄园不自觉的将手往下移去,打个颤又慌张地收了回来,不愿意承认因为看同性的自渎而起了反应,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并不讨厌同性、不、是并不讨厌仅限浦江的亲吻和接触,黄园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开始数羊数星星,试图把所有非分之想赶出脑袋。
浦江出来的时候,床上的铺被非常整齐,完全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重新下楼,才发现沙发上有一团白色小山包。
“小园?”浦江多开了一盏夜灯,研究了一会儿这份大包裹,才找到开口,拉开被子的一角,让里头人的脑袋露了出来,黄园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均匀,浓密的睫毛乖乖的贴在下眼睑上,看来是真睡着了。
一米八的个头窝在这一米六的小沙发里不憋屈吗?还包着头,也不怕闷过去。
浦江抬手刮了刮睡美人的鼻头,黄园睡梦中觉得痒,抬手无力地挥了挥。浦江宠腻地轻笑了声,随即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黄园在淋浴间里的发泄他当然也看到了,他希望黄园是因为他而有了欲望,如果不是,他下次会再接再厉,不得不说黄园的装睡的确给了他很大的鼓励,虽然反应僵硬但至少没有拒绝。当时的他,其实也非常害怕黄园会将他推开,那样纠结的就是自己,纠结到底要不要放开手。现在,越来越舍不得放开了。
将人连被子包着一起抱上了楼,上楼时难免碰到墙壁或是栏杆,怀里的人都没有醒,连续折腾了几天,的确非常需要休息。睡得天昏地暗的黄园沾到枕头,顺杆爬似的趴了上去,摆了个舒服的舒展的姿势,继续睡着。浦江拉开另一边的被子躺了进去,看着与自己相视而睡的人,感到比自己得到第一桶金时还要激动、满足。
山谷里的阳光因为被山峦遮挡,要到七点多才能照进山谷,但是天很早就亮了,山里的人都起的早,浦江起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偷了香,同时感叹还是睡得四仰八叉的黄园更老实些——慢慢来吧。
所以当阳光透过落地窗玻璃照在黄园脸上,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8点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屋里洒满了阳光,亮堂堂的。浦江的屋子地势高,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整个山谷都活泛了起来,金色的朝阳覆满三分之二山谷,三五成群的小楼楼顶冒出的青烟水汽,在阳光里缭绕着,犹如仙境,而山谷中央活动中心门口的绿地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老头老太在跳舞下棋。
黄园怔怔地看了会儿这清晨美景,叹了一句,别说接父母来养老,就算让他下半辈子来这里种一辈子田,他都愿意。满足地往后一倒,又躺回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但是突然想到什么,又瞪大了眼睛弹了起来。
昨天自己不是在楼下沙发上睡的吗?而且现在全身舒畅,完全没有昨天窝在沙发里缩手缩脚可能造成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症状,自己什么时候到楼上床上来的?黄园一脸懵逼,唯一好过一点的就是,浦江不在房间里,不然指不定怎么尴尬呢。
想到浦江,黄园别扭地扭了扭屁股,没任何不适,但也不能肯定浦江趁自己睡着了吃没吃豆腐。再回想昨天那个吻,黄园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双唇,那种和女人接吻欲迎还羞的感觉完全不同,男人的吻,直接,想要征服,渴望得到回馈,可是昨天自己却装挺尸了,不知道浦江对吻一个毫无反应的人是什么感觉,估计觉得无趣吧……
不对!被占便宜的可是自己,怎么还替对方遗憾起来了!黄园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