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园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样的情感和关系,甚至连纠结都谈不上,因为这样的认知来得太突然,他毫无概念,脑袋里一片空,不过好歹还是记得对方现在是个伤员。
等心跳放缓了些,起身刚打开门,就听到空旷的别墅里,传来模糊的呼喊声:“小园——”
黄园瞟了眼楼上,认命地赶紧应到:“来了!”
担心受伤的浦江是不是怎么了,五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推开门,就看到浴缸里人正好好地坐着玩那起了一整个浴缸的泡泡。
泡泡?自己刚才可只放了一缸清水,还真是会玩!
浦江对着自己的手心吹了一口,细小的泡泡飞了起来,然后转头对着黄园憨笑:“撸完回来了?帮我擦背。”
“……”
黄园黑了脸,完全想象不出浦大老板竟还有这样的少女心。不过这一池的密集泡泡倒是将浦江的下、身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他少了些许尴尬。
浦江自觉得往前坐了坐,空出自己的后背。
黄园蹲下来,发现左肩和左臂上的白纱布有些湿了,马上皱起了眉:“这样很容易感染!”
“没事,皮糙肉厚,一会儿拿电吹风吹一吹。”
“……”
黄园拿起挂在浴缸扶手上的毛巾,放到泡泡下的水里荡了荡,小心地避开左肩纱布包裹好的区域,开始帮浦江擦拭后背。
浦江低头弓着背,右肩胛骨带着厚厚的肌肉高高凸出,虽算不上虎背熊腰,但比起黄园自己的瘦瘠身材,要健硕得多,线条流畅又硬朗,手感也是结实有弹性,黄园一边擦一边感叹,就浦江这身材面相,就算不做商人,做模特做演员也很合适,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潜规则……
“能再重点吗?”浦江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黄园神游的思绪。
他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欣赏人家的身材,手里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抹在人家背后固定一个地方,都擦到微微泛红了,根本没尽心。
打起精神,专心地开始从右肩擦起,顺着起伏的肌肉线条,慢慢往左边擦,到了靠近伤口的地方,看到有些污渍是干涸的血渍,心中内疚更加仔细地擦拭。在靠近肋下的纱布旁,有一个黑点,黄园捻起毛巾,用力擦了两下,发现黑点仍在,将头凑近了才看仔细是一颗胎痣,继续小心翼翼地将纱布附近的污渍擦拭干净,直至感觉到手下的肌肉在非正常地微微颤动,浦江齁着的身前还传来诡异的噗噗拍水声。
黄园担心地往前看了眼浦江:“怎么了……我操!”
伴随着他陡然激动的咒骂,一道白色弧线划过黄园面前,落到泡泡稍稍消散的水面上,一丝丝白浊飘荡两下,从两腿之间慢慢沉入水底,而浦江仰起头,右手还意犹未尽地在那个略为疲软下来的大家伙上缓缓撸动。
黄园难以置信地盯在浦江的手上,都忘了移开视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是没见过同性打飞机,但是在自己给他擦背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帮他似的……
而浦江似刚从纾解的余韵中回过神,眯着微红的眼转头问:“怎么了?”
黄园的视线终于从身边人胯间蛰伏的那个巨物中挪开,愤怒地看着浦江一脸享受的舒爽表情。
浦江对黄园突如其来的脾气感到不解:“嗯?哦,你刚才帮我擦背,你的手和呼吸扫在我背后,酥得都发麻的,后来又被挠得太舒服了,实在忍不住,要是你能帮我就更……”
不解释还好,语气绵软的解释和得寸进尺的妄想让黄园气得眼眶都红了,一抬手,将毛巾甩到浦江脸上,起身转头就出了浴室。
气喘吁吁地回到没开灯的书房,坐在暂时属于自己的躺椅上,心绪起伏,怎么也无法平复。并不是不爽被调戏,而是浦江毫无避忌的态度,让他一时很难接受,但是也没……也没多厌恶……只是,浦江有多落落大方,他就有多憋屈;浦江有多光明坦荡,他就有多忐忑。
黄园手肘支在膝盖上,微妙地颤抖着的手掌捂住脸颊和双眼,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慢慢平静下来。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熟悉而认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带一丝戏谑。
“……”黄园颓然地放下手,算是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