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则驻留在客厅,开始对大门的窗户放枪,为诗人做火力支援。
上一次被扫荡时昆卡带来了一支斗兽小队,可现在仅仅有情圣和诗人两个,这显然是不够的。
佩罗不想再损失人手了,哪怕是普通的安保也不行。
他扭头见到了仍然放在桌面上的两个渔山的人头,怒火瞬间在他四肢百骸烧个透彻。
情圣试图让佩罗第一时间跟人去地道,但却被佩罗一把推开。佩罗的扳机都没有松开过,愤怒让他根本无法停止开枪。
他妈的,佩罗在这行都二十余年了,一个星期两次进犯——那些人是以为他不过一个随便杀掉充数的小毒贩不成。
他不停地开火,不停地往大门靠近。
他大吼着让手下的人往后撤,马上撤,但喊声夹杂在炮火中,竟显得那么微弱。
子弹打在木质房廊上激起一阵一阵的烟尘,仿佛暴风雨一样浇淋这这幢小小的别墅。
见着佩罗不愿意走,那情圣只好换一种保护方法。
他也捡起了地上的枪,加入了诗人与敌对方的交手中,好让诗人腾出时间去救自己的饲主。
诗人一边放枪一边往后退,正当他想着为什么那么大声音还不能把自己的饲主吵醒时,昆卡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昆卡披着一件睡袍,而里头什么都没有穿。既没有上衣也没有内裤,干净得仿佛刚被天地创造出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出大门,一把架起手中的机枪,对着四周看都看不清楚的黑影便是一阵扫射。
火光在枪口闪耀着,亮度超过了天上的星星。
昆卡发狂一般放着枪,像一头被激怒的棕熊,直到打得枪口滚烫,一个崭新的弹盘都彻底用光。
佩罗瞥了他一眼,夜风下昆卡的睡袍被轻轻吹起,露出其茂密的胸毛和——和很多不雅的东西。
佩罗感慨,大概裸身怒射就是这么个画面了吧。
第十章 你能不能穿件衣服(4-4)
交火持续到大部分安保都下到地道后,佩罗和昆卡才在包抄断后的几人的掩护下迟迟钻进去。
进入之前佩罗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抓住情圣的胳膊,命令他——“给我抓个活的回来,我要问话。”
位于侧旁的诗人听到指令,马上翻译了一遍,情圣便点点头,再次闪身钻回别墅的厅堂里。
这暗道直通停车场,他们分开两路,诗人护着昆卡,另外两人护着佩罗,分别挤上两辆越野车,在前后保驾护航之际朝远处开去。
佩罗扭头看自己的别墅,这时候枪声已经停止了。
敌对方也想驾车追来,但被垫后的两名安保的车死死拦住。
他看着那车被逼着停下,看着两车发力撞在一起,看着最后的火光和枪声再响起,而后便是一片悄寂和看不见的黑暗。
虽然这些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小兵,是早就做好当炮灰觉悟的混子,是没有他这个大哥就没有饭吃的喽啰,可每次看到他们战亡,佩罗都心痛不已。
他们应该得到更好的,这是佩罗作为老大的责任。也正是这份痛心,让他把仇恨酝酿得更猛烈。
那一刻他想清楚了,伏康杀他的兄弟就像踩死蚂蚁,却恨不得铸造一个黄金堡垒圈住自己的家人——这很好,这让佩罗知道怎么才能伤伏康最深。
伏康想要全身而退,不要紧,佩罗不怕玉石俱焚。
佩罗咬紧牙关静静地等,直到他看见另一辆车从后面绕出来,急急地加大油门追上他们并拉开车窗探出个脑袋时,佩罗才收回目光。
虽然不知道情圣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到底完成了任务。
几辆车在黑夜中疾驰着,绕着城市转了两个小时,佩罗才突然给出第三个地点,让司机把他们送过去。
这是几间很不起眼的小木屋屋,自己从来没有住过。它原本是拿来给附近伙房的工人住的,偶尔会计过去算账,也会在那里小歇一会。
他心说这个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了吧,至少今晚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等到他们真正到达这几间小木屋门前时,天空已经微微发亮。也就是走出车门的一刹那,佩罗才感觉到疲惫和困倦。
他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四十岁的人应有的生活节奏。
工人见着佩罗的面还很惊讶,睡着的没睡着的都赶紧跑出来。
佩罗扬手让他们都回去,并让情圣把那个被他五花大绑的人从车上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