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未归的第六日,我终是去了这个地方,我将车停在你家院子不远处,静静地坐在车里,目光注视着二楼的窗户,我想象着或许你会开窗时看到我,会偷跑出门来,会直接轻敲车窗要我跟你回家,可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你家院子的门整整一个下午都曾开启。
整整十日,我未能将你等归,等来的却是你的母亲。
她压制着怒气,看似平静的询问着我们间的过往,从最初到现在,从相识到相爱,她只是听着,不发一语,我却看到她环握着咖啡杯的双手用力而微颤。
最后,她问了同我父亲同样的问题,对你我间未来的作想。我说,我想同你有一个家。
听到这句,她埋头掩面抽泣起来,肩膀微微抖动,我想上前拥抱她,却怕招来她更多的反感。我能做的只是将桌面上的抽纸一张一张递给她。
窗外阳光和煦,我突然也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我想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
暖暖,我既期盼着你能原谅我,却又盼望着你能就此忘记我。
我早已规划好我们未来的蓝图。但在那个风和日暄的午后,我却不记得要如何前行了。
第3章 多远才算近在咫尺
Kong,与你未见已有三年,这期间你过得如何呢?在你走后,我曾跑去向M打听关于你的消息,可是他说你也未曾与他联系,我还托Flame去问了Ward,可是至始至终都没人能告诉我你的去向,时间久了我也就不再去问了。
起初那些日子,我难以接受你的离开,我开始加班工作,几乎每晚都至深夜离开。你知道的,我们一起租的房子离我上班的地方并不远。我曾同你说要不就租在公司与学校折中的地方,这样你回学校也方便。可你执拗地就是要将房子租在就在我上班的附近,你说,这样我每天就可以每天多睡一会了。
夜晚的街头,行人都变得寥寥无几,徒步经过一个又一个昏黄的路灯下,我看见我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又渐变短,再被拉为好长。
那时,你临近考试却又不好好复习,老是偷跑来见我,我想生气但看你小心翼翼而又期盼与我见面的样子,只好作罢。那夜的月色应该也如今夜这般清朗,我拉着你的手,与你一同回家。我看见了你抿嘴偷笑的样子,眼底蕴藏星海一片。
在公司加班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领导就找我谈话,关切问我是不是发生了有什么事情。我沉默良久,终是说,没有,我都很好。
那日后,我就不在像之前那样加班了,我打给Not,叫他陪我去Bright的酒吧,彼时的Not已临近研究生毕业在实习了,所幸实习期间并不是很繁忙,还能抽出时间陪我。
Bright依旧像以前,经常拿我开玩笑,唯一不同的是再也不会提起你了。你刚走那时,他还追问过我,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而你又去了哪里。我坐在角落,听着酒吧乐队一首接一首的歌,我想我明明是在专心听他们唱歌的,可为什么目光总是能穿过他们,看到你呢。Not生气的同Bright吵了一架,自那之后,他看向我的很多时候都是欲言又止,却再也不会提起你了。
我对Not说,我觉得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你说,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道别。我越说越多,我想把这些日子以来,憋闷心中的话全部倾倒而出。Not看着我一杯接着一杯,没有阻拦我。
我说Not,你知道么,那时我回家向父母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告诉我的父母,我真的很爱他,想同他携手白头。父亲怒不遏制,扬手扇了我,骂我败坏门风,他用了无数难听的话语骂我,但我觉得为了Kong,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些我都能忍受,我也应该去忍受,我跪在那里,想象着他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我这般。我看着母亲坐在一旁掩面痛哭,我知道她虽无法接受事实的真相,可却是心疼我的,只是她太柔弱了,无法抗拒父亲。
父亲将我禁闭家中,他说等有一天我想清楚了,才可以被允许离开这个家。
最初的几天,Kong打电话我还能偷着接,我拜托他帮我跟公司请长假,我说父母只是难以接受,我却还很好,吃得好,睡得香,请他不要担心。聪明如Kong,我想他肯定知道我过的一点都不好。后来,偷接Kong电话之事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父亲盛怒,他让我保证再也不见他。
可是Not,我做不到啊。无论父亲如何责骂于我,我都没有开口。就在父亲想要摔了我手机的时候,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也不清楚我怎么敢上前去一把从父亲手中抢夺回手机,我唯一清楚的是我不能与他断了联系,他还在等我,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