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尔的表情其实还算正常,不算有多气愤,单纯在陈述自己看到的,“是你在下棋。”
“哦。”安溺知道顾隐则喜欢下棋那会的他,会用来当屏保很正常。
“你就这种反应?”
“不然呢?”
“顾隐则可是用你照片当锁屏做梦都叫你的名字不要离开他呢?!”听耳尔一口气不带喘的发难完,安溺反问,“说完了?”
“哈?你这人……”
“说完我走了,我赶时间打败对手呢。”
耳尔惊讶的像世界观都崩塌了,安溺转身,她气冲冲的踩着小皮鞋哒哒哒跑到安溺面前。
“你这个混蛋!”骂完她朝安溺的胸口狠狠锤下去,娃娃脸因为血气上涌涨的通红,“你抢走了我喜欢的人!”
“喂,我什么都没做啊小妹妹……”
“你做了!你离开他!你让他忘不了你!我18岁不是小妹妹!我和顾隐则是姐弟恋了!”
姐弟恋,恋都没恋勉强算姐弟吧,不要让他笑了好吗。摸摸目测绝对不超过155的可爱女孩的头,安溺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冤枉的人,明明是顾隐则先伤害他不喜欢他的,他反而被迁怒怪罪。
“他说个梦话用个锁屏而已,你至于脑补这么多吗……还忘不了我……”
“至于,他喜欢你啊!”不想承认又不得承认顾隐则喜欢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耳尔失声痛哭。
“我……我不觉得他喜欢我,你要是喜欢他就努力去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别哭了好吗?”天知道安溺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女孩子在面前哭,更别提耳尔这种可爱长相的小美女哭了,梨花带雨的简直让直男心碎。
“来,你自己擦,我不能随便骚扰你。”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暗,他手足无措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想帮耳尔擦眼泪又不好伸手。
“我努力去追了,追了十几年,他就是不喜欢我!”呜呜呜直接把纸丢地上还踩了两脚,耳尔痛苦的将求而不得的怨念全部撒在安溺平整的西装外套上,“都怪你!都怪你!”
看了眼衣服上的眼泪,承受情敌恨的小铁拳,安溺拍耳尔的背,帮呜咽的女孩顺气。
“好好好,怪我怪我,你别哭行吗?”
“我就要哭!”
“好吧。那你哭,用我外套擦眼泪,你衣服挺好看的别用袖子擦弄脏了。”
上班的时间停车场陆续有车开进来,安溺没空注意,光顾着安抚耳尔,普通上班族看到两个人都以为是情感纠纷,看一眼就走了,然后一辆昂贵低调的黑色轿车开到耳尔身边的停车位。
两人都很熟悉的少年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不紧不慢的下车,空气都凝滞在他脚步停止的那刻。
单手把失控疯狂锤人的耳尔抓到身边,顾隐则满脸的不耐烦。“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感谢我吧,我和他说了你是怎么心心念念忘不了他的,”挣扎着想脱开顾隐则的禁锢,耳尔苦笑,“可惜你这么喜欢他,他根本无动于衷。”
耳尔的话让顾隐则和安溺都无语凝噎,停车场死一样的寂静。
对于安溺而言,说顾隐则多喜欢他实在是太颠倒黑白的事情,可以说他的无动于衷全是顾隐则一手造成,他本来是非常非常喜欢顾隐则的,一辈子都不脱粉愿意帮顾隐则应援做数据顺便睡觉那种,是顾隐则伤害了他作为粉丝甚至作为普通人的感情。
“你找他是没用的。”停车场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多,放开脖子上都绵延泪痕的耳尔,顾隐则十分冷漠。“不管我对他是什么感情,都不会喜欢你。”
“永远不会。”
张大嘴,仿佛听到死刑判决般,耳尔哭着跑掉。安溺觉得顾隐则太冷酷,想去追,又得顾及棋院接下来即将开始的活动,不能追上去。
要不让顾隐则去追?
跟顾隐则对上视线没一秒,安溺立刻扭头。不见面还好,对顾隐则的心情随时间过去是在可接受范围的,可以谈论一些,真的见面安溺才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释怀,离开剧组之前的事情都不算什么,那天晚上的画面如梦如影如喉头血。
吞不下吐不出的不舒服让他明白,他没有话和顾隐则说,看也不看顾隐则,安溺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