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俩得谈谈。”安书皓打破了靳风臆想。
“和他谈,只能把我逼成精神病。”
“你道行浅,你想想,韩助理最怕什么?”
靳风绷起脸:“鬼知道。”
“嗯,活该你为情所困。”安书皓暧昧的笑:“你信不信,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敢去跳黄浦江。”
“什么意思?”
“殉情。”
靳风不屑一顾地冷漠:“他对我有情吗,我早不想去信了。”
“又妄自菲薄,我直说了,韩泽的弱点估计是你靳风,但韩泽的性子难揣摩,不能逼得太狠。我言尽于此,你琢磨吧,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风没有住院,面对空虚的四壁,等待不会出现的某人探访,太悲哀。可躺在家里,一样无力缓解沉闷的思绪。
释怀是智者的超然,他不过凡夫俗子,世人难免的,他同样未能幸免。
与韩泽第一次冷战,如今看来,除了幼稚,在用不出更合适的词来评断。
教室里,靳风正全神贯注的看书,抬起头,就看见韩泽红肿的眼眶,失魂落魄的,有些楚楚可怜。
“你预备什么时候理我?”
“等你懂事的时候。”靳风清冷地回答。
“吃醋也算不懂事?”韩泽讨教还价。
“和女生吃醋,有劲吗?”靳风皱起眉峰。
“也有男生,你就是不知道。”
靳风脸一黑,索性低头看书一言不发。
韩泽气得鼻子冒烟:“靳风,你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理我。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我成,怕你受不了。”
“我受不了,你怕了吗?”
“啊?”韩泽的思维模式,靳风没跟上。
“靳风。”
“……”
“把右手伸出来。”
靳风叹了口气,还是不情不愿的照做。
韩泽在靳风的手腕带上一支银色镯子,靳风发现,韩泽的右腕上也有一支款式相近的。后来,他知道那是卡地□□侣手镯。
“一辈子别摘下来,成吗?”
为什么,过了这些年,这句话,依然能够软化人心。或许,再冷硬的外壳,在最柔软的情感面前,唯有不堪一击。
打开窗,风携着秋寒穿透衣衫,冷月如水,使夜色更加彻骨清寒。
靳风的视线被冷寂的夜幕拉得很远,原来思念如一笔债,只会有增无减,若能抛诸九霄,大致也能无憾。
当七情的余孽如洪水猛兽,让靳风的理智近乎崩溃时,韩泽尽然毫无征兆地打开公寓的门。然后,一场气数已尽的爱情,又在声嘶力竭的苟延残喘。
“你……”原来悸动也会令声音发抖。那个相隔几米的人,竟已使靳风望眼欲穿。
“公司让我来照顾你。”
这一句话,仿佛使靳风跌入湖底:“他们这么做,目的想看我死。”
韩泽面色因这句话更加苍白:“你厌恶我,我走就成了。”
靳风脸色一寒,盛怒下将一支拐杖硬生生砸到韩泽身上:“你滚,滚……”
韩泽痛苦的凝视靳风,僵硬的身体因为突发的变故不停地发抖。
“我落得什么下场你才满意,你告诉我,我会成全你。”靳风生硬的吼道。
韩泽红着眼眶,已面如死灰。
“我对你来讲,是多余的吧,疲于应付我,是一件令你作呕的事。”靳风的冰冷得近乎狠毒:“和你相识,的确是悔不当初,爱你当真是我做过的最该死的决定。”
“所有的过去,你没权利否定的一文不值。”韩泽哽咽。
靳风红着双眼,嗓音依旧狠戾的骇人:“所谓过去拜你所赐已支离破碎,你又站在什么立场指控我。”
韩泽觉得无助,恍惚身体透支的疲累,心力憔悴得让整个人都要垮掉。
“靳风,你放过我成不成。”
“两个人的罪,要我一人承受?我不懂慈悲为怀,你也妄想独善其身。”
“我若死呢?”
靳风的瞳孔骤然一阵收缩,梗在喉咙的怒吼被浓浓的恐惧隐隐地压制下去,许久的一语不发,唯有又恨又怒的瞪着韩泽:“你可以死,我也想知道我还能悲惨到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