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运,这个我暂时替你保管,如果你手气好赢了的话,再把它换回去。”
酒保把硬币握在手里,推开了自己身后的门。
“谢谢,但我想以后我不需要了。”
露比穿过那道狭小的门,黑暗的楼梯一直蜿蜒而下,他推开尽头的门,里面一片光亮,各种赌博机发出特有的声音,轮盘中的小球在红黑色的格子间跳跃。
一个地下赌场。
露比慢慢地走进去,有个黑衣男子拦住他。
他虽然拦住他,却不说话。
“我找父亲,他在吗?”
黑衣男子伸出的手缩了一下,他看着露比,过了一会儿说:“他在。”
“谢谢,我自己去找他,另外,你是个很好的看场人。”
他微微一笑,从男子的身边走了过去。
漆黑的门上什么字也没有,如果不是仔细分辨的话,甚至会误以为那是墙壁,黑色的缝隙勾勒出门框,既没有门把也没有锁眼。
露比伸手推了一下,房门是带着磁力的,要稍微用点力才能推开,而且一旦放手就会恢复到原来紧闭的状态。
他把门推开一条细小的缝,在没有什么人发现的情况下,悄然地走了进去。
室内有着温暖的灯光颜色,到处都是高高的书架,把整个房间隔成一个离奇的迷宫。
露比穿过一个个书架,就在他越来越接近光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你杀了人吗?”
他怔了一下,但很快露出了微笑。
“不,我只是来看看你。”
“听着,我喜欢诚实的客人,直截了当说出你的来意,是要为自己找出路?是杀人放火,还是得罪了黑道人物?你要知道什么?”
露比站到这个发出苍老声音的男人面前,他保持自己的微笑:“我说了,只是来看看你。”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惊诧,然后惊诧又转变成冷漠。
“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想你应该高兴,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
老人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露着大腿和胸部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那和门外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好好想想你原来的样子。”
露比放下手里的外套,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我们总是不合拍,只要见面就会吵个不停。”
“好吧,说你真正的来意,我不会相信你说什么到这里来只是为我让我高兴之类的鬼话,惹了什么麻烦?竟然会把你逼到来见我?还特地穿成这个样子。”
“你是比我的麻烦更可怕的人物,让我无所遁形。”露比从口袋里找出用白纸包裹着的两个十字架。
“你见过这个吗?”
老人用粗糙的手接过来,他反复地看了几眼:“是deaconess党的象征物?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赝品?”
“赝品?”
“虽然看起来很逼真,但是没有女执事党的标记,就是一件漂亮的赝品,这件已做得不错,只是在隐秘部分的小标记被忽略了,通常不会有人注意那些地方,甚至连deaconess自己人也有不知道的。”
露比紧紧地皱起了双眉。
“从一开始就被他骗了?”
“被谁?”
露比一下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你知道Black Tail这种毒品吗?”
“我不知道。”
“你确定?”
“是的,我为一切穷途末路的人提供有用的情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说谎。”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露比再度陷入了沉思,他虽然从Sade Mary出来之后就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对那个十字架也存在着疑惑,但却没有料到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
没有什么毒品配方,没有什么deaconess的吊坠,一切都是“右手”的诡计吗?
但是Tyrant又显然不像是在演戏,他不可能不知道吊坠的秘密,如果说一切都是艾萨克·德瑞克导演的戏码,Tyrant又为什么能如此与之合拍。
他们究竟想干些什么?
露比打了个寒噤,他看到老人浅灰的目光正望着他。
“你在想什么?”
“未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