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大厦的待租空房中,韦德正通过狙击镜搜寻目标。他看到了相距不远的百万大楼,在某个不起眼的窗户中找到艾迪森.汉特,而对方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韦德转向另一边,调整狙击镜的放大倍率。他的目标不是艾迪森.汉特,而是那两个试图引起骚乱的恐怖分子。虽然全都是猜测,但露比的想法似乎真的和委托人不谋而合。
艾迪森发现了目标,两个年轻人从街角走来,他们步履稳定神情放松,其中一个背著背包,另一个提著手提袋。他的枪口向其中一个瞄准。忽然,从对面走来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艾迪森选择瞄准另一个,可是非常凑巧,一个身材肥硕的胖子恰好经过,将目标严严实实挡在身後。
艾迪森愣了一下,紧接著他从狙击镜中看到更令人意外的一幕,两个目标人物忽然向前摔倒,分别被经过的人架住,并未倒在地上。两人的後脑冒出血花,已被子弹击中了。
艾迪森难以置信,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他调转镜头,从子弹射来的角度判断狙击手的位置。这是个有计划的行动,突然出现的人阻碍了他的视线,却给另一个狙击手留出最佳射击角度。
韦德找到目标,迅速判断距离进行计算,调整风偏和弹道高度,没有犹豫的一枪,接著又是一枪。两发子弹全都命中了目标後枕部。
艾迪森做不到,他瞄准的是胸口,心脏或是肺部中枪都可以致命,这是以最大效率和最小失误来完成任务的他,从战场上养成的习惯。
艾迪森的脑子成了一片空白,镜头转向神秘狙击手的藏身处。韦德也正在看他,伸出右手向他挥舞了一下。
奥斯卡放下倒在他身上的人,一个有著明显阿拉伯裔特征的年轻人,死去时脸上带著茫然。他轻轻拨开死者的衣服,从胸口到腹部全都捆绑著密密麻麻的炸药,艾迪森的一枪如果击中胸口,爆炸声一定惊天动地。
委托人给了艾迪森错误的情报,引诱他成为暗杀计划的帮凶。诺曼看著自己手中的死人,他对奥斯卡投去一个震惊的眼神。拆弹专家已经在不远处的车里待命了。
“我们从建国开始就在为自由而战,也为和平而战……”
赖特.芬格取下嘴边的烟斗放在膝盖上,和所有听众一起鼓掌。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人向他看了一眼。
“芬格先生,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赖特.芬格也向他看了一眼,那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显得十分拘束。
“我叫安东尼.阿姆斯特朗。”大个子说,“芬格先生,我在名枪杂志上读过关於你的专题。”
“哦,你一定也是枪械爱好者。”
“是的,我对你相当崇拜,你是如何收集到那麽多稀有藏品的?”
赖特.芬格是个杀手,可他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职业杀手,因此他不像别的杀手那样对地下世界的一切了解得那麽透彻。他有自己的生活,总的来说他的生活圈子还属於上流社会,有时他也会去地下黑市寻找新鲜,但是绝不会光顾安东尼那个在敏感地点上的破旧小五金店。他可能听过安东尼的名字,只是此刻并未联想起来。
赖特.芬格不想和这个主动上来搭讪的陌生人聊天,於是装作认真聆听演讲。
安东尼却不放过他:“我能看看你的烟斗吗?”
“不能。”
“你把它放在嘴边的时候不害怕吗?”
“你说什麽?”
“它不是会从烟斗嘴里射出一枚一英寸的细针,上面涂了剧毒药物,几秒锺内就能让一个六英尺高的成年人莫名其妙死亡吗?虽然你可以控制发射,但要把它对著自己的嘴还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吧。”
赖特.芬格的脸色变了,沈默地看著前方,他的目光也不再那麽自信沈稳了。
“你究竟是谁?”
“你是个收藏家,而我只是个商人。”安东尼说,“千万别动,否则你不愁吃喝的日子就完了。”
X女士镇定自若地站在演讲台的角落,从总统先生踏上讲台到现在,足有二十分锺,没有任何人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她似乎就是一个现场工作人员,一个尽职地为总统先生提供一切服务的人。她在玻璃镜片後向台下的人扫视,座位席上有很多人,都是陌生人。
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轻轻扫过。没有听到爆炸声,韦德成功阻止了艾迪森,台下没有人突然毙命,安东尼识破了赖特.芬格的诡计。是否要找出“工具”似乎也不太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