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想致富,先修路。
正好池渊还没有正式登门拜访过杭宣的母亲,为此准备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礼物。
宣妈只在乎杭辰,长吁短叹,嘘寒问暖,对杭宣只是拍了怕肩膀。
连杭辰都看不下去,“妈,你多关心关心哥哥,行么?”
宣妈操着浓郁的地方口音,诧异道,“咋子么,我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你哥哥已经泼出去的水了,轮不到我们关心。”
池渊把礼物一一放下,一秒不想多待,只想把他的二宣宝贝带走。
杭宣听这些话听的都麻木了,回屋里把户口本上属于他的那一页抽出来,不敢对折,小心的卷成卷握在手里。
他回到池渊身边,“拿好了,咱们走吧。”
杭辰有些烦,也很无奈,他追问道,“哥哥,你们就走了吗?”
池渊“嗯”了一声,又说,“还记得你问我是否认同老家的那一套么?”
杭辰点头。
“我不认同,我当时说我和你哥哥什么也不是。”池渊把杭宣揽在怀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要去领证,以后他是我的人,他有我来关心。”
杭宣一转身出门就红了眼眶,上车前,抱在池渊胸前好半天都不肯放手。
“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回馈你啊。”
池渊失笑,“你对我不好吗?”
杭宣摇头,“没有你对我好。”
“瞎说。”池渊把他从怀里抠出来,“乖乖陪在我身边,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杭宣又扎回去,比之前抱的更紧,“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想了想又补上后半句,“做鬼也围着你,下辈子也缠着你。”
池渊被惹的窝心的不得了,还不待再开口说两句情话,就瞧见不远处走来几个扛锄头的大妈婶婶,正操着土话大嗓门的在谈论杭宣,说要等宣子回来掌勺谁家的流水席,说方圆几个村儿再找不到能比得上宣子的人。
池渊冷酷无情,把杭宣的帽子一兜,围巾一拉,把他小脸遮的严严实实,二话不说,上车走人。
回到池渊家。
池渊陪池爹在大厅里边烤火边吵嘴。
一如去年。
只是今年池渊悠哉悠哉的,一点儿不见烦,得空还嘴甜的夸上池爹两句,把池爹气的到处找笤扫疙瘩,张姨咋劝都没用。
杭宣避开了战场。
他回到屋里,把那张薄薄的户口纸夹在了《聊斋志异》里,又放进行李箱。
再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小船还在。
杭宣轻轻的笑起来,小船还在。
他把小船放在了枕头上,等着睡前把它挂到池渊的钥匙链上去。
农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静谧浓黑。
两人拥在一床棉被里相互取暖。
杭宣叹慰,声音慵懒满足,“去年,你不要我,你走了。”
池渊亲亲他,“我特别后悔。”
杭宣回吻他,又喃喃到,“你走了之后,我去过很多次河边,坐在芦苇丛里打发时间,一边发呆一边编小船,编了很多,编完就放进河里,看它们飘走。”
“我那时...真的很想你...越想你就越讨厌自己,因为我想要去找你。我觉得我忍不了太久的,可能等到春天暖和一些,我能换下那身你不喜欢的旧棉袄时,我就要去找你了。”
池渊心痛的要命。
杭宣从回忆里挣脱,又往池渊怀里钻了钻,语调也变的轻松起来。
“我要是去找你了,你要不要我?”
“要,肯定要。”
杭宣心满意足,又唤,“哥哥。”
池渊最受不住这个。
杭宣被揉了一把,还是要唤,“哥哥,我是你的。”
池渊“嗯”到,“我也是你的。”
杭宣笑起来,“去年在这间屋子里,你差点儿就要把我让给你爸爸,吓的我魂儿都没了。”
池渊拥紧他,“我是混蛋。”
杭宣说,“我喜欢混蛋。”
池渊快要把他揉碎,威胁到,“当心我真变混蛋,就地制裁你。”
杭宣这才乖了。
他窝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心跳,昏昏欲睡。
“池渊...我梦见很多次,你乘着我编的小船,沿河而上,回来找我...”
池渊亲吻着他的耳朵,“不是梦,是真的。”
杭宣长睫颤动,似是梦呓,“池渊...我好幸福...”
池渊温柔至极,只轻轻落下一枚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