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盛斌没再说话。
苏式冷笑了一下:“怎么,没话说了?”
盛斌皱着眉,他
不是没话可说了,只是现在苏式的情绪就不适合两个人在继续往下谈了,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人看见盛斌这个反应,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跟苏业把话说清楚,让苏业这辈子膈应透了你这份所谓的友情,然后死心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这么要死不活的吊着,你倒是无所谓,我看着糟心!”
“……嗯,开车吧。”
“我操!”
一脚油门差点踩到底,苏式觉得自己跟盛斌这种人生气简直跟傻逼一样,哪怕他气死了对方也不会给他什么反应。
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两个人到家,苏式连衣服都懒得换,打开电视胡乱的拨了几个台,最后还是心烦的要死,干脆打电话叫了天蓝出来喝东西。但是刚打开门就被盛斌叫住了:“喝酒就别开车了。”
他伸手问苏式要车钥匙。
后者瞪了他半天,一方面受不了盛斌万年缺乏情绪的死人表情,一方面也生气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刺激到这个地步,苏式最后把要是直接砸到茶几上。
盛斌也没去管茶几有没有被砸坏:“早点回来。”
话是对着苏式说的,但是对方回答他的只是猛力摔上门的声音。
苏大少这次气的不轻。
相比之前巴勒斯坦那次,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似乎他们两个之间,停止硝烟就不能超过一周……
觉得头隐隐有点疼,盛斌把大衣脱了,点了根烟坐在茶几前面怔怔的看着前面出神,明明是自己的公寓,他所熟悉的气息却越来越淡,不过是少了苏式,就陌生的好像不容于他一样让他浑身紧绷。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盛斌一包抽完了就又翻出来一包,整整一夜,他就维持着这种姿势,抽了一夜的烟。
——而苏式也一夜没有回来。
清晨的阳光晃进客厅的时候,盛斌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今天外交部有两个很重要的会,他等不到苏式回来就要走。而看着茶几角落被苏式扔的俨然像残骸一样的车钥匙,他略微无奈的皱了皱眉,然后站起来去洗脸。
因为有点心不在焉,盛斌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等他到了会场,刘希他们一看见他就愣住了:“你没事儿吧?”印象里盛斌就算连着熬好几个通宵也很少会露出疲态,这一大早的,看着跟吸了毒一样。
盛斌按了一下有点抽痛的额头,一直拧着眉:“没事。”
“你这样看着可一点都不象没事的。”额角都可以看见他流的冷汗。
“没事。”
“要不我让于峰顶替你一下,你先回办公室休息。”
“不用。”简单两个字回绝了刘希的好意,盛斌在工作上从不假手于人的习惯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刘希见劝不动他,也只能叹口气,让他自己小心
点。那边他自己的事也还有一堆,分不出什么精力来帮忙。
会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盛斌做为随行秘书从上午九点半一直站到了晚上七点,中午会谈的两方领导人去用餐,他还要领着于峰他们整理会议纪要,一天下来,除了中间喝了两口水,粒米未进。
等八点会场这边完事的时候,于峰他们已经站不住了:“我靠!我脚已经没知觉了。”
“我是胃疼的快没知觉了……”
李肃扶着胃靠在边上:“真要命……”
送完文件的刘希进门就看见于峰躺在沙发上哀嚎,他走过去抽了一下于峰的后脑勺:“头儿呢?”他没忘了这一圈儿人里面,状态最糟的是盛斌。
于峰哎呦一声捂着头,跟着刘希看了一圈:“诶?刚才好像还看见了。”
“好像走了。”李肃也不太确定:“我记得他接了通电话,然后就没注意了。”
刘希不怎么放心往会场外找了一遍,最后发觉盛斌的车确实不在了,才无奈的叹口气:“这人……机器造的么。”
不止感情缺乏起伏,连身体都好像不会垮一样。
还记得之前他们两个一起被分到秘书处的时候,盛斌差不多是住在办公室里,无论怎么高负荷的工作都没有过半句抱怨,与其说他事业心重,不如说他是在借助这种高压的工作环境分散自己其他方面的压力。刘希记得自己从什么地方看到过关于盛斌这种人的心理分析,越是压抑,就越容易神经质,最后往往就会造成身体机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