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侍南也不是没有过要和他沟通的想法,只是宋卿饶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靠沟通是改变不了的,无非又是那些有关于“同性恋”认知的话题,侍南是改变不了他的,他很清楚,所以每次沟通都会不欢而散。他也已经对这种吵架式的沟通彻底厌烦了。
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侍南要这么执着。
明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难受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侍南回来。
侍南见他坐着,看了眼,也没有说话。
宋卿饶有些受不了,他开口的语气就不怎么好:“回来了。”
侍南“嗯”了声,坐下来脱鞋。
宋卿饶一直盯着他,好半天才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侍南静了会儿,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我不想吵架。”
宋卿饶气笑了:“我就想吵?”
侍南:“你不用这么说话。”
宋卿饶:“我怎么说话?”
侍南站了起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宋卿饶叫他:“站住。”
侍南停下来,靠在墙上看他。
宋卿饶吸了口气:“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算了。”
侍南问他:“算了?”
宋卿饶别开脸,侍南又问:“你认真的?”
侍南站直了些:“你不想和我谈了?”
宋卿饶反问他:“我们有在谈?”
一阵寂静。
侍南突然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些疲惫:“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不好好说了?”
侍南在原地转了会儿:“你随便吧。”
宋卿饶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我随便?你这是我随便的态度?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是你一直不满意我!”
侍南看着他:“你从来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说:“我不想你总是那么累,你别总活在……”
“你别把问题都往我身上揽!”宋卿饶对他吼。
“你呢?你还不是一样!你从来都没接受过我!你一直都只是喜欢以前的我!”
侍南:“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你就是这么表现的。”宋卿饶抹了把脸,怒气让他的动作有些神经质,“受不了分床,受不了在外面不承认我们的关系,都是借口,你就是不喜欢了。”
侍南突然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地抽着气说话:“我从没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我说我不喜欢分床睡,也不喜欢你不承认关系的做法,只是因为你贯彻的太实在了,我受不了你里里外外都不承认我的这种做法,你到底明不明白?”
又是一阵安静。
宋卿饶把桌上的盘子砸到地上。
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侍南看了看地上的碎片,转过身要回屋。
宋卿饶站了起来,对他吼:“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不理解我,你也不明白我!”
侍南问他:“你有给过我机会吗?”
宋卿饶盯着他,笑了声。
他坐下来,“我就不该遇到你。”
“我真是倒了血霉才会遇到你,和你这种人糟蹋生活,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从没有认识过你。”
其实话一出口,宋卿饶就后悔了。
他总是格外控制不住自己,在生气的时候。
但这个悔恨还没来及持续太久,他就听见侍南说:
“卿饶,我从来舍不得这么和你说话。”
☆、4-3
侍南这两天都没怎么和宋卿饶说话。
宋卿饶从来都说不出抱歉的话,好像一说出来就承认了他的难受,承认了他的感情,他的欲望,他的罪恶。只是他这几天过得实在是太痛苦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过去不是没有过争论,但没有哪次侍南的态度是这样的,他太过于平静和淡然了,就像已经习惯了,没有希望了,这样子。
宋卿饶心慌的厉害,他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觉,工作的时候都有些不专心了。
侍南在某天晚上接到了宋卿饶的电话。
应该是有别的事,才会找他吧。
不出所料,对方开口就说:“你现在借个车来XX接我一下,公司的车坏了,这儿有两个老板还在上面。”
XX是个在山上开的大酒店。
侍南:“你等会儿,我马上到。”
侍南借了老田的车,山里绕了好多路,宋卿饶电话催了得有五六次了,他才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