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南低着头笑起来,捏了捏小家伙的手心。
宋卿饶不确定他听懂没有,着急地捏了回去,见侍南看了他眼,却还是不说话,于是果断地踩了侍南一脚。
侍南:“……”
侍南:“知道了,祖宗,去上课吧!”
好吧。
宋卿饶耷拉着脑袋去上课。
早上打的那个巨大喷嚏开始后知后觉地发挥起效果,现在宋卿饶觉得奇冷无比。他瑟缩在小课桌上,像个没有精神的小鸟。同桌本来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和他绝交,并且一定要做到,结果看他模样可怜,实在没忍住,问了他一句:“你怎么啦?”
宋卿饶满脸红晕,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发烧了,打电话给家里,没有人接电话。班主任跟他母亲打电话,对方却告知今天有急事无法来接他。
侍南正和安尧玩憋刀。
安尧问他:“诶,宋卿饶咋今天一上午都没来?”
侍南打了个哈欠,摊开手:“不玩了,困。”
“这才啥时候就困了,我晕。”
“别晕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晕。”
班长走过来:“侍南,老师找你。”
侍南和安尧大眼瞪小眼。
安尧:“你掏鸟窝被人看见了?”
侍南:“不会吧。”
安尧:“那就是黑板画她是猪没擦。”
侍南:“我擦了啊。”
安尧:“给班长起外号这事儿有人告状了?”
侍南:“……”
班长:“……”
老师坐在办公室里,一本正经地问侍南:“你认识宋卿饶吧,他是你弟弟?”
“啊……”侍南愣了愣,“是吧,怎么了?”
“听他妈妈说你有他家备用钥匙?”
侍南点点头:“有啊。”
“他发烧了……”老师头疼地陈述,他真的觉得这个要求很尴尬,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没空管,让别人来管?
侍南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噢,那我把他送回去呗。”
老师有些茫然,侍南这个孩子吧,虽然捣蛋是捣蛋了点儿,但是还算是班里靠谱的人了,她问:“你能照顾他?”
“能啊,我还会做饭呢。”
侍南骄傲地拍拍胸脯。
老师挑挑眉,哇,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技能。
宋卿饶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呢喃了声:“哥哥。”
“醒了?”侍南按着他胳膊说,“给你量一□□温,别掉了,你老乱动。”
老中医坐在一旁看着笑呵呵:“哥哥当得不错啊。”
宋卿饶觉得腋下凉飕飕,不满地哼哼:“哥哥是大屎蛋。”
侍南:“……”
老中医又是笑呵呵:“弟弟真可爱啊。”
侍南问他:“医生,他烧得很重吗?”
老中医拿来一看:“噢哟,不重不重,三十七度八,小家伙体寒,体温本来就比正常人低点,发烧了会更难受。”
侍南戳着宋卿饶滚烫的小脸:“噢,这就是传说中的‘冷血动物’吧。”
宋卿饶:“……”
老中医掏出大针头:“来,打个屁股针。”
宋卿饶说哭就哭:“哇!不要!”
侍南拍拍他,乐呵呵:“没事儿,宝贝儿!来,一针下去就不难受了。”
宋卿饶往他怀里跑:“不要,不要!”
侍南一手抱着小烫球防止他掉下去,自己哈哈哈笑个不停:“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最后,宋卿饶被无情地扒开裤子,撅着小屁股挨了一针。
宋卿饶呜呜呜哭个不停,侍南给他按着棉球,安抚地揉了揉小家伙的屁股,赞叹道:“屁股挺白。”
老中医随着附和:“嗯,好屁也。”
背着小家伙走在路上,宋卿饶一直不安生,侍南扶着他乱蹬的小肉腿:“别乱动。”
宋卿饶半睁着眼睛骂他:“混蛋,死鬼。”
侍南:“……你这些词儿从哪儿学的?”
宋卿饶模糊不清地叫了声“妈妈”。
侍南想起来云阿姨那张刚正不阿的脸,一时之间觉得哭笑不得。
“打了针捂一捂就好了。”侍南给宋卿饶说着话,“诶,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比刚刚好一点?”
宋卿饶点点头,“哇”地张开嘴吐了侍南一背。
侍南:“……”
回到宋卿饶家里,侍南先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然后问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小家伙:“吃点什么,喝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