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兴致勃勃,乌黑的眸子里闪着熠熠的光,灼灼逼人。
到了山脚,上到车上,庄悯从包里拿出一串檀木珠递给易子琛。
“这是我前几天去隔壁J市的佛寺求的,求住持开过光的,戴着可以消灾避难。”
“谢谢你,我今天很高兴。”
☆、第 9 章
见易子琛没动,庄悯知道他不愿收,就说:“看在我生日的面子上,收下行吗?就算放家里不戴也行。”
易子琛说:“你生日,却由你送别人礼物?”
庄悯打开油门,车缓缓驶动,笑着答道:“你要是收了,我就很开心了。”
易子琛想了想,终于还是收下:“谢谢。”
庄悯笑道:“该是我谢谢你今天陪我。”
易子琛问:“还没问,你今天多少岁生日?”
庄悯:“26。”
易子琛点点头,庄悯趁机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几几年生的?”
易子琛:“我大你三岁,过阳历,11月2号。”
庄悯默默记下了。由于天亮了,走到城区的时候车渐渐多了,便慢下来,从莲花山到他们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家时是七点多。庄悯到了家门口,向易子琛挥了挥手,便要进屋,却听易子琛突然道:
“你回自己家,那我订的蛋糕谁吃?”
庄悯闻言惊讶地回过头,易子琛神情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庄悯知道对于易子琛,这可能确实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止不住地感到高兴,雀跃的心情从心扉漫上来,让他仿佛回到了大学时,被喜欢的人告白时的心情。
这天的易子琛莫名的好脾气好说话,说为了感谢庄悯带他去看日出,加上为庄悯庆祝生日,上午的时候便带庄悯去市场买菜,说要请他吃饭。
庄悯也会做饭,但仅限于能吃,在味道上菜品上没有任何造诣。毕竟是为庄悯庆祝生日,挑的大多是庄悯爱吃的菜。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偶然瞥见一辆车里似乎是陈钰,而他副驾驶上的人……似乎是林渝?
易子琛有些诧异,但想着林渝是陈钰的病人,他们在一块儿也不足为奇,就没有深想。
庄悯这人非常有操守,在别人家里,不乱看不乱碰不乱问,在易子琛做饭时他就站在旁边看易子琛,偶尔搭把手。
易子琛边做饭边问:“你生日不跟你家里人一起过吗?你妹妹呢?”
庄悯:“她上学呢,没空。”
易子琛:“周六还上课?”
庄悯:“对,辅修。”
易子琛“唔”了一声,随口问:“辅修什么?”
庄悯:“法学。”
易子琛笑了笑:“挺好的。”他从碗厨里拿出一个大碗,说,“你帮我调一下这个淀粉,1:1。”
庄悯点头接过:“这是要做什么?”
“正宗东北菜,锅包肉。”易子琛说,“这是我去年才学的菜呢,因为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以前就不会做。”
庄悯:“你不是东北的?那你来C城几年了?”
易子琛:“本科是在这儿上的,之后去国外读研三年,毕业后又回了这里。”
庄悯笑说:“为什么不去南方?东南沿海那些大城市可比C城发展得好多了。”
易子琛:“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呢?”
庄悯:“我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家里人都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又问,“你是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
易子琛顿了顿,说:“我爸在南方,我妈……去世很多年了。”
庄悯微怔:“抱歉,我不该问的。”
易子琛:“没关系,反正已经十多年了,没什么不能提的。”
因为不小心提及对方的伤心事,庄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于是沉默了一下,易子琛也不开口了。
快中午的时候庄悯接到庄恬的电话,问他在哪儿,为什么屋里没人。庄悯抬头看了易子琛一眼,问她:“我在别人家里呢,你来干什么?”
庄恬声音很大:“我当然是来给你过生日啊!”
庄悯:“我不是说过不用来了吗?”
庄恬:“你哪年生日不我给你过啊,你说不来就不来?”
易子琛听了道:“让她一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