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边牧最后还是去了警局,并且做了两个小时的车辆违规再教育,七点半了,才打电话给邵寇,让他拿两千块钱过来把他接回去。
车里,一片安静,通过后视镜,帅气不羁的面容被掩藏在阴影下,看着他拿出手机,低声喂一声,陆陆续续的说。
庄严?不认识。
跟我没关系。
以后这个女人谁也别跟我提,滚的远远的。
撂下电话,抬眼看前面专心开车的男人,“钱哪来的?”
邵寇稳住方向盘,看着后视镜中那双犀利的眼睛,回答,“管婶子借的。”
“你怎么回去的?”
这话就是个坑。
“我城里有个认识的哥们,让他送我回去的。”
“饺子包好了?”
依旧是坑。
邵寇这回带着憨笑,“小老板,你别辞退我,我一定对您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哼,就知道你不能那么快,还行,挺诚实。
“看你表现吧。”
车窗外掠过树木的枯影儿,死气沉沉的,边牧看着没意思,眯起眼睛头仰到椅背休息。
把车倒进库里,邵寇回头看向后座的年轻男人,带着犹豫,还是轻声喊了声,“小老板。”
边牧并没有睡着,睁开眼睛看他,两人眼神相对,皆没有掩饰,一个冷冽,一个淳朴。
邵寇直接脱了羽绒服,去厨房煮饺子,水煮开要一会儿,拿刀启开瓶水果罐头,又切了根哈尔滨红肠,装盘放在餐桌上,刚才回来买了点鸭货,放微波炉里热三分钟,拿出来。
热水咕嘟,元宝一样的胖饺子圆嘟嘟的进锅里,拿勺子搅和,怕沉底,待添上三回凉水,熄火捞出来。
蒜酱早就弄好,还炸的辣椒油,陈醋摆上,扫一眼桌,三个菜,转身把红烧肉又热上,凑四个吧。
边牧回来冲澡,换衣服,下来坐在沙发上看他忙活,电视上演的嘻嘻哈哈,他的内心却很平静,冲着厨房喊一嗓子,“倒杯咖啡。”
上午煮的咖啡都没了,只能拿出来豆子现磨,又煮开,放糖,端过去。
呵,还系个围裙,还挺有模有样的啊,唇角扯开,滑出抹笑意,揶揄说,“这围裙怎么不带花边啊?”
邵寇真是对他无语,一阵阴一阵晴的,能统一点不。
“可以开饭了。”
一个餐桌,两个男人,气氛绝对不是温馨的,因为,刚上桌,边牧就指着红烧肉吐槽,“第二顿的菜能吃吗,去倒了。”
“能吃,我吃。”
两个吃字被邵寇咬的特别重。
呦呵,我就喜欢有人不听话,“小寇子,刚才谁说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
邵寇再次无语,他嘴皮子怎么这么利索,“小老板,饺子快坨了,您吃吧。”
他端着红烧肉去厨房,就着剩饭,蹲在墙角呼啦呼啦的吃起来。
边牧这口气憋在嗓子眼,下不去上不来的,一摔筷子,上楼回房间。
等到邵寇美美的解决了顿晚饭,出来四下一瞧,没人了,桌上东西丝毫未动,这,又抽疯了?
电视里还嘻嘻哈哈的笑闹成团,他低头叹口气,开始收拾碗筷,刷锅涮盆,厨房里收拾干净了,开始拖客厅的地板,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放过,洗衣机里嗡嗡作响,两个男人的衣服胡乱绞成一团,纠缠,不休。
夜深了,邵寇抬头看向楼上,还是没动静,算了,还是等明天再还婶子钱吧。
他这面刚回房睡觉,上头卧室房门打开,边牧穿着睡衣下来,眼睛梭寻一圈,没瞧见男人,径自走到酒柜前,拿出来瓶红酒,转身上楼。
静寂的夜,天空想对大地搞把浪漫,无人的时候,飘洒洒扬下细白绵软的雪花,摇摇坠坠,落入黑色的怀抱。
让它来代替我,拥抱你,我的大地。
早上,邵寇起来,先把粥熬上,套上衣服出去绕着村庄跑一圈,回来煎鸡蛋饼。
等到十点了,边牧才下来,穿着亚麻灰的家居服,下楼梯看见电视里放着新闻,厌恶的冲着坐着玩手机的男人说,“换个台。”
这人,真是,什么毛病?
邵寇乖乖的弯腰拿遥控器,换了个儿童频道,起身准备给他热菜。
“再换一个。”
小孩儿什么的,最麻烦。
边牧挑眉,男人只能再次拿起遥控器,冲着电视换下一个频道,正巧,是个爱情剧,男女正在浓情密爱中,邵寇手快的再按一下,又换了个新闻,看了眼黑脸的小老板,认怂的抬手把遥控器递过去,挤出笑来,“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