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你哥了,他说那不是病,有可能是先天带来的心性,没得转变的……既然是天生带来的,那哪能怪你啊。我跟你大伯昨天晚上还说呢,想想这些年来你知道自己真实的心性后,你心里肯定也是苦得很,不是没办法谁愿走一条满是荆棘的路呢。”
“我跟你大伯要是还跟你爸一样给你添堵,你得承担多大的痛苦啊。还是你说得对,你跟崔教授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要不然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是不是?我把这事跟你奶奶一分析,你奶奶没读过书的人一下子就接受你们的事了,比我还开明得多。老祖宗更不用说了,他一直坚认你是出家当和尚的命,能不出家,还有人疼有人爱,说明老天对咱家已是够好的了,他都一百一十岁的人了,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对他来说不是过眼烟云。”
“我这心里现在也算是豁达了,无论你怎么过,大娘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就行,只要不犯国法就行,咱正正经经做人不就没事么。不说别人,就说上三邱的邱善彬,仗着自己长着一副好皮囊,好吃懒做,竟然在外面做起鸭子来,那才是歪门邪道,不正经做人,别说上三邱整个村了,就是咱们整个邱氏家族都以他为耻。你凭真本事吃饭,高学历出身,待人接物有张有度,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公司董事长,从小到大就热衷公益事业扶贫帮弱,我不以你为荣以谁为荣。”
“还是大娘通情达理,”邱洋睁着一副泪目道,“无论哥今后回不回家,我都会对大娘大伯好的,哥离得远,他顾得上顾不上,我都会给你们养老,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我相信,相信。”王秋霞抹了抹眼睛。
“再充满危机也得直面以对吧,该回去了。”邱敬东对侄子道。
“嗯。”邱洋起身,不情不愿的走了。
“唉,我这可怜的孩子,什么都好,怎么就差了这一点,”邱洋刚走,王秋霞便对邱敬东道,“广告有什么好看的,起来吧,一起去敬平那看看去。”
“别被那小子几滴鳄鱼眼泪给蒙蔽了,别急,等下再去。”邱敬东轻笑道。
“你这人真是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王秋霞瞪眼道。
“臭小子精着呢,不打无把握之仗,一切都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你别替他瞎操心,”邱敬东缓缓地滋了一口茶,“哼,临走那示弱的表情,还不是想让我们去给他站队助威,我就偏不上他的当。”
“你更精,你比老猴子都精,你不去我去。”
“我也没说不去啊,”邱敬东拉住王秋霞的衣摆,“先坐下歇会儿,臭小子玩起我来一点都不地道,先说结婚宴后说谢恩宴,忙得我团团转,怎么的也要让他挨顿打吧。”
“谁……谁想打他?”
“还能是谁,那个疼自己老公胜过疼自个儿子自个亲娘的人呗,”邱敬东笑道,“敬平被我气成那样,她不得帮老公泄泄气啊。”
“她敢!”王秋霞细一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我说老猴子,你是故意去气敬平的吧?”
邱洋鬼鬼祟祟闪进门,刚想往客厅里闪,被从厨房蹦出的庄华英给逮住了:“交出来。”
“交什么?”
“车钥匙。”
“你又不会开,给你干嘛。”
“叫你拿就拿。”庄华英抡了抡手中的长柄锅铲。
“好好好,给你就给你。”邱洋无奈地取下钥匙递了过去。
“趴下!”庄华英一副灭绝师太的表情。
“我都二十二了哈,给点面子好啵。”邱洋嬉皮笑脸的。
“好嘛,你也晓得自己多大啊。”庄华英说着就是一锅铲,结结实实打在了邱洋屁股上。臭小子,你爸被你气得跟个包公似的,你倒好,还跟我摆一张二皮脸。
“庄美女,你这叫滥用私刑知道啵,”邱洋被打得哇哇叫,说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邱秀才下了用刑命令么,没有吧,你这是在挑战邱秀才的家庭权威。”
“老娘打你还用人下命令么,今天不把你打残我就不姓庄,反正我这个恶人是坐实了,也不怕宝贝你的人多骂几句。”一见儿子那极不正经的神态,庄华英更是怒从胆边生,下手更狠了,打了屁股铲大腿,铲了大腿刮小腿,邱洋左手护就打左手,右手挡就打右手,一打一个准,一打一道痕,裤子衣袖全被铁锅铲给撕拉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