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然本来嫌弃端盘子累人又不体面不想去,被他妈尹寿梅一通好骂,说人家邱洋长得比你帅成绩比你好个子比你高,他一高富帅能干,你一个屌丝为什么不能干。戚卓然只得含泪答应了邱洋,早出晚归的,平时又缺乏锻炼,一天下来累得跟熊似的。
“兄弟啊,你想赚钱能不能找个轻松点的活,把自己学到的知识用到实处,别干这民工的活啊。”一天回家,戚卓然对邱洋抱怨道。
“你想得美,哪家单位会花钱雇一两个月的临时工啊,咱又不是有背景有靠山的人,你就知足吧。民工?你离民工的素质还差远了呢,人家虽是太阳底下流汗,一个月工资能抵咱这两个月。”邱洋笑道。
“你还真是能折腾,”戚卓然嗤鼻道,“瞧着你家境虽然不是很富裕,但还是过得去啊,有田有地比我家还殷实,用得着这么劳心劳力么,人家都约好暑假去哪旅游呢。”
“这不是挣不挣钱的事,主要还是通过多了解社会百态,有利于今后找工作创业。”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戚卓然看了一眼在地上铺席子的邱洋,“不是我不讲兄弟情哈,这床实在是不够宽,你长得又高,只有你睡地上了。”
“有空调还能奢望什么啊,够可以了,”邱洋趋身上前开玩笑道,“你要是心疼兄弟,要不咱俩一起在床上挤挤?”
“别,我可不好那一口啊。”戚卓然胖手连连把邱洋往外推。
“好哪一口啊?”
“搞基呗。”
“跟你这家伙搞啊?嗤,别害得我晚上做恶梦睡不着。”邱洋笑骂道。
“我有那么次么?”戚卓然这下倒不依了。
“不是次不次的问题,是你不够白身材不够靓,没那个兴趣。”邱洋说完突然想起那次梦中的情境,下胯顿时又有些反应了,便赶紧趴回草席掩饰尴尬。
“你知道么,大二开始我们的病理学是崔教授教呢。”戚卓然见这么早邱洋就想睡觉便扯起八卦来。
“崔教授是谁?”难得见戚卓然对课程这么有兴趣,邱洋便问,“很有名么?”
“不……会……吧,你连崔教授是谁都不知道?天呐,你还是不是咱农大的人啊。”戚卓然夸张地道。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崔教授是观世音菩萨啊,难道我一定要知道他?”邱洋不屑地道,“谁像你是在咱们农大教职院里长大的,那些老头老太太教授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当然认识,学校这么大,我可是连咱们学校的校领导都认不全呢。”
“别的教授你没听过倒也情有可原,植保的博士后崔东旭崔教授你就算没见过也该听人议论过啊,”戚卓然想了想,又道,“能理解能理解,你这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跟哪个学姐学妹都没什么交集,也难怪孤陋寡闻。他是公公的最得意门生也是最宝贝的弟子,公公宫亚平你总听说过吧?”
“宫教授当然听说过,不是咱们农业生物技术学院的院长么,还是应用生物技术研究所的所长呢,我还没寡闻到闭塞的地步。崔教授讲课很有意思?”邱洋心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我不喜欢跟那些三八瞎掰瞎混跟我没听说过崔教授有什么联系。
“那是当然,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选他的课。”
“他讲课很生动?你不是也没上过他的课么。”邱洋嗤鼻道。
“不仅生动,还幽默。也不一定非要上过他的课才知道啊,人家名声在外呢,我爸虽然比他年长,但对他还是佩服得紧,”戚卓然继续介绍道,“我觉得最有特点的是他上课的点名方式。”
“是不是跟邹老太相反?”邱洋关心地问。他们的班导邹玉蕉老太太每次上课都得数人头,缺一个非得有个交待。
“不是,”戚卓然解释道,“他03年在咱们学校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每个学期一开始上课就考试,试卷自己出题,哪个学生没来考就让他去自己办公室补考。考完了自己批,谁得多少分全班通报,分数出来了他那个学期的点名名单也出来了,考得前五名和后五名的人他每次上课前都要点名,没来的单独解释理由,理由不过关的直接扣学分。这个学期过完了,下个学期他第一堂课又是考试,圈定点名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