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弃我满嘴没牙吃相难看,怕弄得你家桌子脏难打扫吧。”见小曾孙媳妇首先附和自己的提议,邱载运很是高兴。
“太公这话可就伤人心了哈,我哪敢有那天打雷劈的念头,你不仅是咱家的寿星,还是咱整个隆宫乡的寿星呢,谁不想跟寿星在一起沾沾喜气啊,哪有嫌你的道理。嫂子家养的猪不是比我家的壮实么,我这是想占点便宜呢。”庄华英呵呵笑道。
“华英是怕夜里乌漆麻黑的你行走不便,村前村后的跑万一折了你的老腿怎么办,可别看淡了人家的孝心。”邱敬东也为弟媳妇辩解道。
“哟嗬,大过年的你咒我腿瘸,你小子没安好心呐,都嫌我命活得太长了是吧。”邱载运对大曾孙不满了。
“爷爷真是的,怎么越老越跟个小孩子似的。”周贵妹劝道。
“洋啊,下次给老祖宗买礼物别买什么衣服鞋和补品,就买些糖葫芦来哄吧。”王秋霞对邱洋笑道。
“好,要不再加份冰激凌。”邱洋跟着笑道。
“你小子不说我倒不记得了,我喜欢冰激凌,我要吃,那味道我喜欢。”邱载运寿眉一绽,嘴里都差点流口水了。
“真受不了你老,大冬天的到哪去给你弄冰激凌。”邱敬平插话道。
“邱弘他媳妇有喜了吧?”邱载运想到哪扯到哪,突然问起王秋霞来。
“不知道呢。”王秋霞摇摇头。
“准备什么时候怀啊?”
“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哪知道。”王秋霞又摇了摇头。
“怎么一问三不知啊,儿子结婚都快一年了,什么时候要小孩子你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
“她一个独生子女,娇贵得很,说不得劝不得,我是懒得催他们。”王秋霞委屈地道。
“再是独生子女也是你儿媳妇,怎么就说不得。”邱载运很是恼火地道。
“金贵着呢,”王秋霞诉苦地道,“人家家境好得很,从小过惯了千金小姐生活,找咱们家邱弘她感觉是自己跌份了呢。当初我就反对这门婚事,心想着反正他也年轻,再等两年慢慢找个门当户对的或者跟自己的条件差不多不相上下的,偏那不听话的臭小子跟中了邪似的,非犟着性子来,想想就来气。就那大小姐脾气,到头来有他受气的时候。”
“小陶也是跟我们缺乏沟通交流,要让邱弘夫妻时不时回家走走,跟咱们来往多了自然就亲热些。”庄华英劝慰道。小陶是指王秋霞的儿媳妇邱弘的妻子陶贞恩,深圳本地人,和邱弘在一起后也就结婚那年回老家办婚宴来过一次。
“不急不急,现在年轻人工作上的压力都大,让他们小两口慢慢来,他们还年轻得很呢。”周贵妹插话道。
“你不急着当太婆,我着急着六世同堂呢。”邱载运不高兴地道。
“哪来什么六世同堂,爷爷奶奶都去世多年了。”邱敬东嘟喃道。
“这不还有阿洋么,他比他哥强多了,说不定在学校就能结婚生孩子。”王秋霞见老祖宗脸色不善,赶紧接下话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周贵妹抿嘴笑道。
“耶耶耶,可别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柔弱的肩上哈,你们这也太不仁道了吧,搁以前还讲究个长幼有序呢,哥不着急生干嘛催我啊。”邱洋嚷开了。
“谁叫你长得比你哥帅,比你哥会吸引女孩子。”邱敬东在侄子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
“这哪跟哪啊,大伯你这是搞人身攻击,诬蔑我的名声,搞得好似我谈过很多女孩子一样。”邱洋叫屈了。
“鬼叫什么,从初中到高中,有多少女孩子为你找到家来你自己数数,全村人哪个不知道。”邱敬东道。
“老祖宗,你得给我作主啊,这分明就是大伯的金蝉脱壳避重就轻之计啊。”邱洋赶紧向老祖宗卖乖。
“我不会催你。”邱载运淡淡地道。
“老祖宗英明。”
“爷爷,干嘛只催大的不催小的啊。”周贵妹不解。
“你好意思问我。”邱载运没好气地道。
“哎哟,我又犯什么大罪了。”周贵妹笑道。
“你自己信神信鬼没人拦你,偏偏把个好好的孙子也带坏了,小小年纪就跟在你屁股后面拜菩萨拜佛的,你看看现在把他废什么样了。”邱载运自己虽然也信风水也信仙,但不知何故一直谴责周贵妹把小玄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