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走廊里所有的学生都看向司小年。
齐然余光已经看见司小年,心里暗骂:日|你大爷!
司小年还在平复呼吸,胸腔鼓动的频率越来越慢,脸上的薄汗却没下去。
齐然站住,转头看身后的人。
实验室门口像是早晚高峰拥堵不畅似的,一个实验室大部分没走的学生的脑袋都卡在门口,眼神在司小年和齐然之间来回划拉。
齐然这会儿有点心虚,毕竟铁丝环如果真是司小年的,那就是在他手里丢的。昨晚,牛格把他的电话号码给小解前,跟他打过招呼,他也跟牛格说了要逗逗司小年,才把东西还回去。
毕竟,他俩之间还横亘着半管云南白药气雾剂的仇。
齐然眉头一挑:“叫你声孙子,敢答应么?”
几乎是话落,司小年伸手到齐然面前:“孙子,趁爷爷高兴,铁丝环拿来。”
齐然心理暗骂牛格大傻逼:“没有!”说完转身要走。
司小年急了,小解跟他说,让他去问齐然要,他当时以为铁丝环一定是在这个瘸子前锋手里。
没有!
没!有!
他忽然搞不明白了,是牛格在耍小解?还是齐然在耍他?
不管是哪个,他憋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火必须找个地儿发泄一下。
“窟嗵!”齐然刚抬脚就被司小年抬胳膊肘砸在背上,整个人前倾服服帖帖的趴在了墙上。
“啊!”
“呀!!”
女生吓的尖叫,男生看热闹似的起哄。
实验室里齐然宿舍老大跑出来去拽司小年,这毕竟是医学院的地界,怎么也不可能让法学专业的人翻了盘。
齐然抓了一把撞疼的肩,转身靠在墙上,并没有生气,看着司小年嗤笑一声:“听好了,本来也就是打算逗逗你,告诉你个小毛孩子,药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是用来开玩笑,伤人的,懂么?”
他说完看着司小年眼神突然锋利了,扬手对拽着司小年的老大说:“松开他。”
司小年总算明白,不是小解被耍了,是他被耍了
他冷笑:“说吧,怎么肯还我?”
齐然也笑,抬高手摆了摆,对挤在实验室门口张望的女生团说:“姑娘们,消毒酒精喷剂给哥哥撇过来一瓶。”
没过两秒,隔空抛来一大瓶消毒酒精喷剂。
医学院的学生都知道这东西是水稀释过的酒精,平时也就清洗操作台和实验仪器用。
但看在司小年眼里,这就是浓度很纯的酒精,可比云南白药气雾剂杀伤力大多了,心一横,喷就喷吧。
齐然看着司小年笑的非常浑仗,跟街头混混没两样,晃了晃满瓶的消毒酒精:“哗啦哗啦~~要喷喽!”
“呲~~~~~~~~~~~~”
司小年应声闭眼,抿唇,过了一秒预想的冰凉感觉没出现,身边开始出现或高或低的笑声。
脸上忽然被一只手盖住从上往下顺了一下,司小年拧眉后退,睁开眼瞪着齐然:“你他妈要喷就喷!”
齐然又晃了晃消毒酒精,上下牙咬紧咧嘴“呲”了一声,随后笑了。
司小年上前一步夺过酒精,对准齐然就喷。
“呲~~~~~~”
齐然被夺走瓶子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掀起了白大褂底边,掀起后挡住脸,清淡的酒精味透过一层布料,冲进鼻腔,齐然打了个余味悠长喷嚏。
“阿~秋~~”
司小年没想到这东西酒精含量这么低。
齐然顺手把白大褂脱了,边脱边说:“铁丝环确实是在我背包里掉出来的,又丢了,又丢了这事儿怪我,但是东西落在我包里这事儿怪谁?”
司小年窝着一肚子火:“又丢在哪儿了?我自己找!”
齐然挑眉笑:“这么急,女朋友送的?”
司小年看他又是挑眉又是笑,就手痒的想喷他:“去你……”他转头深呼吸,转回头咬着牙问:“又丢哪儿了?”
齐然说的云淡风轻,故意气人:“我宿舍,我昨晚睡觉嫌它硌人,随手一扔,结果没了。”
司小年震惊加一万个不解:“睡觉?你带了?!!”
齐然一咧嘴,有些嫌弃:“没,”他挠挠眉梢:“放裤兜里了。”
司小年:“……”有病吧这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医不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