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第一次见齐然爸爸是第二天一早。
他自从来了这边儿懒觉从来没睡过,有活都是赶早赶晚,赶紧忙完,因为一天中,十点到下午两点是大棚里最热的时候,工人不愿意那个时间段干活。
司小年从前院出门是想去路上截住运输车,坐着一起去蔬菜基地,省的走十几分钟,他昨晚半失眠状态,今早起来头重脚轻。
他转回身关前院的门,余光瞥见齐然家二楼有人正看着他。
他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夏天的清晨腿上盖着厚毛毯,两只手白里泛青,脸也是一样肤色,像是长时间不见光造成的不健康肤色。
“昨晚吵到你了。”声音不大,满含歉意。
司小年走到齐然家院门前,打招呼:“叔叔你好,我叫司小年。”他不知道该客气说:没吵到,还是没关系。说没吵到这话太虚,毕竟他出来哄走了人。
齐然爸爸的微笑,跟齐然如出一辙,只是这个笑没有鲜活感,是沉寂已久的表情,不能称之为笑。
司小年也笑笑,他笑的堪比晨光,有种生机盎然的美感。
“你长的像你妈,没白瞎你姥姥家的基因。”齐然爸爸笑容静止在嘴角。
高冬梅长相远近闻名,暴脾气也是远近闻名,他不明白司进当年哪来的自信取高冬梅。
听见汽车喇叭声,司小年转头看见运输车到了,他抬头问:“叔叔我要去蔬菜基地,你想吃什么菜,我晚上带回来。”
“小白菜吧,想吃小白菜炒腐竹了。”齐然爸爸对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孩子比较感兴趣,眼前的孩子跟齐然一样,让他有亲近感。
司小年指指运输车:“那我过去了。”
“去吧,多喝水,上次脱水的是你吧。”这些也是听齐然说的。
司小年嘴角抽搐,对楼上摆手,转身往运输车那边跑。
齐然这只鸟的品种应该是巴西国鸟,以嘴巴大而明文世界。
大嘴巴鸟!
齐然半夜睡着睡着觉心突突跳,体内神经元莫名亢奋,大早六点又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
“阿~秋!啊~秋!”
老大看不下去扔了他一个鼻腔喷雾:“你是过敏,还是感冒?”
齐然最近训练勤,吃饭喝水按照赛前专业标准进行,感冒没可能,他现在连撸一发,发泄一下都不行,类似活动不在赛前允许事项范围内。
他要保存精力直到比赛完。
昨晚半夜心跳加速,他硬生生把梦里的司小年给推了出去,就是这么正经!
“操!有人想我,想我想的如此疯狂……啊秋!”
清晨六点多,幸福的齐大鸟被三个男人想,爷爷,爸爸,外加一个刚给他确定了鸟品种的司小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还有二更,尽量不晚。
☆、要瞎了
赶在七点前,把菜苗移植完,司小年陪技术员看了一遍,又跟看棚的工人嘱咐几句,才坐上实验基地员工专车回南县。
再回到市里,已经过了八点,回市里的途中,明哥打电话告诉司小年,不用去店里卸货了。葛朗台.司进寻寻觅觅终于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一个踏实肯干、工资要的少、话也少、随便加班的临时工,每天来店里卸货摆货。
司小年从汽车站出来,直接回了宿舍。
齐然接到司小年电话是第二天晚上。
医学院和法学院分别在成山大学东西区,如果不是主动跨区见面,他们俩唯一碰面的机会,只能在偌大的男生宿舍区玩命偶遇。
事实证明在男生宿舍区偶遇更几把瞎扯,齐然三号楼,司小年八号楼,宿舍区进进出出的出口被学生开辟出千万条,碰面概率,堪比逛街撞见外星人那么奇幻。
“下课了吗?”司小年张口就问,连句寒暄都没有。
齐然今天下课比较早,这会儿都到俱乐部了:“四点下的课,要请我吃饭?”
“不是你欠我一顿饭吗?”司小年刚从司大年那儿回来,路过三号楼想起自己大言不惭的答应齐然爷爷要看着齐然“全须全尾”的。
“行啊,现在吃,我过去找你……”
“我吃过了,”司小年赶紧打断他:“你哪天打拳?”
“……听我爷爷说的?”齐然沉默几秒,“23号,你来看?”他并不想司小年来看他打比赛,第一场也许能酷帅狂霸拽一次,第二场他就不能分心耍帅了,到第三场基本上要拼尽全力才能获胜,如果胜了到时候一定是鼻青脸肿的,没一块好地儿,如果输了,看什么看,他还要不要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