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给自己戴高帽了,你怎么不说你是丑媳妇要去见婆婆?”徐行也笑起来。
“好了跟你说正事呢,”苏澈说,“清明节前两天,我们陪沈长安去一趟公墓吧,他想去祭拜那个人。”
那个人?哪个人?
徐行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行啊,到时候我来负责当司机。”
“随便,你提前一天过来吧,早上8点我们来医院接沈长安。”苏澈说。
挂掉电话苏澈准备开门进房,一个戴鸭舌帽的高大男人从他身后走过。
那人低着头,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在最靠近苏澈时,视线在他后背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继续往前走开。
为了沈长安出院一趟,苏澈专程去找了孙医生,但他没有说明具体原因,只说要去扫墓。不料孙医生把这事汇报给了苏澈父亲,苏澈当即被叫到了父亲的办公室里。
“你不是说沈长安是个孤儿吗,去扫什么墓?”父亲问。
苏澈想了想,说:“就以前关系挺好的一个朋友,不幸去世了。”
父亲脸上堆满质疑,“哦?被他害死的那个病人什么时候跟他关系挺好了?”
“……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苏澈不悦的说。
“出事时他怎么不去给人家扫墓?现在时隔那么久了才想起来?”父亲不屑的说。
“刚开始他应该是不敢去面对吧……毕竟这个对他打击太大了……”苏澈说着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父亲沉默了一会,然后问:“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徐行?”
“嗯,我给他也看了那封信……”苏澈说,“不过你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我跟他一起陪沈长安去扫墓。”
父亲鄙夷道:“你们三个还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就不必你费心了,我自己会处理。”苏澈冷道。
“哼,”父亲摆摆手,“我年纪大了,想管也管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你只要记住,别捅出涉及人命这种大篓子就行。”
“我知道。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扫完墓我会把沈长安安全带回来的。”苏澈说。
清明节前两天一大早,徐行开着车,苏澈扶着沈长安坐在后座,三人一齐往城北的公墓驶去。
没有太阳,灰蒙蒙的天空沉沉的压在头顶,像随时都要塌下来似的。
城北的公墓距离市区挺远的,在一座山脚下,出了市区之后要经过一大片荒山野岭才能到达。
路上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这条路也只有清明节当天才会热闹一些吧。
没有限速标识,徐行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到了90码。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随后车身出现剧烈晃动。徐行凭着有限的驾驶经验,快速判断了一下,应该是车子的右前轮爆胎了。他猛的往左边打方向盘,试图稳住车身,可惜车速过快,已经来不及挽救,车子摇摇晃晃的朝路边的石基撞了上去。
“小心!”徐行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然后——
嘭!
徐行一头磕上仪表盘隆起的边缘,前脑袋像被人狠狠用斧子劈开来,那样的疼痛是他从来没遭受过的。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慢慢抬起头,感觉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不用伸手摸也知道那是什么。
他赶紧解开安全带,回头看去。
由于没有系安全带,苏澈是用前胸护住沈长安,后背和头则砸在椅背上。情况比他稍微好一点,至少没有见红,但有没有内伤说不准。
“苏澈,”徐行咬牙叫道,“你怎么样?”
苏澈吃力的动了动脖子,说:“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徐行伸出手扶住苏澈,帮他转了个身,坐回后座上。
“你的头受伤了,我去后备箱拿急救包。”苏澈着急的说,然后快速看了眼沈长安,人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缓过来,不过身体没有受伤。
他开门就要下车。
“我去拿,你照顾沈长安。”徐行一手捂着脑袋抢先下了车。
苏澈拍拍沈长安的肩,说:“你在车里坐着,我下去帮帮徐行。”说完便下了车。
徐行已经打开急救包,拿起一团药棉却不知道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