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行动后,跟随雷战驶上另一条岔路,卓逸郁闷地摘掉眼镜,扔在一旁。俊阳知道他心情糟糕,安慰道:“别担心,卓然不会有事。雷战让我们跟他走,或许有很重要的问题。你冷静些。”
“抱歉,我做不到。”卓逸坦言,“他……庄柏心真是个灾星!”
俊阳没有亲情的概念,只是在认识卓逸后,懵懵懂懂地感觉到了家人的重要性。他把卓然看成了家人,连带着也觉得谭小青是自己人,可说到所谓的父子情,俊阳比卓逸还陌生。所以,他不知道卓逸说庄柏心是灾星到底对不对,他只知道,卓逸只是在发怒,而恰好,这个节骨眼儿上庄柏心撞上了卓逸的枪口。
跟着雷战的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早就出了市区。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道路也从宽敞的马路变成了弯弯曲曲的小道。雷战在小道前下了车,等着俊阳和卓逸。
卓逸很郁闷,因为他真心不想介入庄柏心的世界,那会让他非常难受。他希望雷战不要把他带到他们的家,他绝对会发火!
已经开始胡思乱想的卓逸被俊阳牵着手,一脸的怒气,闷不吭声地跟在雷战身后。在小路上走了十来分钟,视野变的宽阔起来,林间绿色的小屋搭建在一片空地上,看上去就像童话里的驿站。
雷战说,这只是他们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说着话的功夫,雷战已经打开了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使人感到格外舒服。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围裙,端着个托盘,正对他们笑着。
“先生,您来了。”妇人打着招呼。
雷战脱了外面的黑色大衣,随手放在沙发上,让开一点空间给卓逸足够打量一切的余地。卓逸不得不承认,这个该死的小屋他喜欢的要命,特别是那个壁炉……
“他怎么样了?”雷战坐在沙发上,看上去轻松了一点,“醒过来没有?”
妇人点点头,“今天早上醒的,吃了些流食,下午睡了一觉,我看那位先生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一直在问是谁救了他。”
“现在呢?”
妇人说:“醒着,我刚给那位先生换了药。”
雷战站了起来,招呼着,“你们俩跟我来。”
这是要去见谁?卓逸狐疑地看着雷战,对方始终冷着脸,真真是跟俊阳像极了。好吧,卓逸想:既来之则安之。
推开客厅旁边的一扇门,里面是个约有三十平的小屋子。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男人。一个面色苍白,胸口缠满了纱布的年轻男人。
男人的五官很秀气,只是在眉宇之间透出些痛苦。察觉到有人进来,他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警惕之色,惶急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卓逸等人。
“你的运气很好。”雷战走过去,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几乎快死了。”
“是你救了我?”男人虚弱地说,“那,谢谢你。”
雷战不是个愿意多言的人,一句话说过之后,再也没提救人的经过。他看了眼俊阳,说:“他是雷比特的人。”
闻言,卓逸倏然间眯起了眼睛!俊阳毫无反应,漠然地看着捡回一条命的男人。雷战将目光转回男人的脸上,“我帮你处理过伤口,短时间内你不能活动,需要静养。你的括约肌严重撕裂,我只能给你做简单的缝合手术,你不能去医院,等可以下床后慢慢调理吧。”
雷战的话让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紧咬着嘴,几乎咬出了血。雷战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没用的。”男人抢断了雷战的话,“你们都干不过他,他是魔鬼!”
“如果狂徒在呢?”
男人在惊愕中下意识地挺起身,扯到了伤口,疼的又跌了回去。雷战瞥了眼俊阳,对方毫无表示,但是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而站在他身边的卓逸,似乎准备长谈一番,也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他问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忍耐着伤口的疼痛,几乎是颤抖地问:“狂徒,真的,真的回来了?”
“先回答我,你是谁?在黑网干什么?”
“我?”男人咽了咽唾沫“我叫伊布,我不是杀手。我只是,只是一个打杂的。”
“雷比特跟你是什么关系?”言罢,卓逸便觉得这问题有些多余,“好吧,我换个问题。是谁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