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失去知觉的卓逸勉强张开眼睛,他的手里还握着电击棒。俊阳看到电击棒并没有展开,可见卓逸在遇到危机时来不及做更多的还击,至多也只是自保而已。当下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细问他:“伤着了?”
卓逸摇摇头:“没,就是烧的厉害,头晕眼花,没力气了。”
“去医院。”
卓逸的手拉住了俊阳的衣襟,固执地摇着头:“你,听我说完。”
固执的不肯去医院,始终坚持先把情况说明。面对这样的卓逸,俊阳竟然不忍心打断他断断续续的讲述,只能坐在床边,手托着他的背脊,安静地听着。
在方才十几分钟的变故中,卓逸的确没有受到攻击。确切地说是他攻击了别人。但那人是谁,是男是女他不清楚。只能说明,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烧的头晕,还以为是俊阳在做按摩,随便推了一把,手上的触觉惊醒了他的半昏睡状态。
惊醒的同时,入侵者似乎也被惊到,急忙从他身边退开,转回身夺路而逃。当时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再加上高烧不止,卓逸的视线非常模糊,只看到一个人影而已。他抽出枕头下面的电击棒打算追上去,不料,一脚踩在地上,整个身体酸痛无力地跌下去,而忙着逃走的那个人也已经出了宿舍。卓逸想追,怎奈有心无力,趴在地上浑身发冷,直到俊阳在时隔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跑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卓逸的声音有些嘶哑,半睁着眼睛,打量着身边的人。
俊阳把水瓶放在桌子上:“水里放了安眠药。你走运,吃药的时候没喝水。”否则,今晚他绝对不会醒来。
同样明白这一点的卓逸已经没有心力去琢磨是谁在水里下了药,身边的俊阳还是冷冷淡淡的口气,催着他该去医院才好。他却摇摇头:“不行。对方已经等不急了,明天,明天一定会有事发生。我不能走。”
“你这样也做不了什么。”
闻言,卓逸惨淡地笑笑:“坚持两天还是可以的。”说着,抓住俊阳的手臂借力坐了起来开始脱衣服,“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把所有的衣服都压上。捂出点汗会好些。”
估计是说不通他了。俊阳也不再啰嗦,起身把柜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被子和换洗的床单被罩,统统放到了床上。他看着卓逸吃力地脱完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身子,心下不忍。
“物理降温吧。你躺好,我去弄点酒。”
等俊阳弄到了两瓶酒回来的时候,卓逸已经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着。俊阳把酒瓶打开,倒了些在干净的手巾上,俯身靠近卓逸的耳边:“会有点冷,忍忍。“被子被掀开,卓逸冷不防地打着寒颤。甚至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他配合着俊阳抬起手臂,让沾了酒的毛巾在腋下方便擦拭。
俊阳的手很用力,擦的很疼。等两处腋下擦完,又换了手心。期间,卓逸为了分散疼痛,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怎么,进来的?““我从楼后跑过来,看到有一扇窗户开着,跳进来的。”
“要是再,再早几分钟你,你能遇见那个人。”
“你觉得是谁?”
“现在,说,说不准。明天,也,也许会有头绪。”
说话的功夫已经擦完了两只手。俊阳用被子盖住了卓逸的上身,下面该擦两腿的内侧了。这时候,卓逸皱紧了眉头:“轻点吧。”
没把卓逸的要求放在心上,俊阳本着退烧为先的宗旨,拉开了他的双腿。黑色的齐头短裤把内侧白嫩的肌肤映衬的更加鲜明。可俊阳眼中毫无旖旎风光,只知道尽快退烧才好。
触手可及的是紧致富有弹性的肌理,用力擦过两下,上头传来一声忍不住的轻哼,脆弱的让人心尖发颤。俊阳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把力气放轻了很多。最后,腿和脚心都擦过,酒也用掉了一瓶。俊阳凑过去摇摇卓逸的肩:“翻过去,擦背。“摇晃了几下也不见这人睁眼,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俊阳拿捏不准。看看他红得异常的脸色,又看看手里满是酒气的毛巾,俊阳终究是没忍心吵醒他,把被子盖好,收拾一旁的酒瓶水盆。
房间里满满的都是酒气,这样睡觉会不会不好?俊阳打开了窗户,却又担心吹进来的风冻着他,复又关了窗户,可还是觉着满屋子的酒气不妥,这便又把窗子打开了。这一回,他没有干坐在床边,脱去了外衣掀开了被子,躺在卓逸的身边,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窗口袭来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