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力气吃饭,谈不上什么工作。”
“可你这一身的功夫真是令人羡慕。”
这时候,卓然还是走过来了,接着谭小青的问题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如果卓逸也能这样就好了,省去我很多担心。小青,有点事请你帮忙,能过来说话吗?”
“当然。”
谭小青跟着卓然朝着急救室走,卓然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俊阳看到他的手在身后对着摆了摆,那意思好像是说“赶紧去找卓逸吧”。俊阳笑笑,转身找他家雇主去了。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谭小青下意识地回头,却被卓然的话吸引。卓然说:“估计我这几天要出国,你能不能陪我走几天?”
闻言,谭小青一愣。随即笑问:“为什么是我?”
“有些事到了那边需要你的帮忙。”说完,卓然的脚步慢了下来,靠近了谭小青在他耳边低语,“跟我们家的案子有关。俊阳我不能带走,卓逸还需要他。我也不能跟雷彬借人,如果你觉得麻烦……”
“不麻烦,为了案子的话我当然可以陪你去。”
俊阳还没有走到卓逸跟爷爷谈话的地方,就见狐狸一脸怒气地回来了。他停下来等着他,直到他走到跟前气哼哼地来了句:“回去,勘察现场。”
一路上,俊阳没有询问卓逸和两位爷爷之间究竟谈过什么,虽然他很想知道,但看着卓逸愠怒的神色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就这样在压抑的沉默中朝着老宅而去。足足过了约有半小时的功夫,卓逸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
“又疼了?”俊阳目视前方,淡淡地问。
“不,只是心烦而已。你看,我家那两个老的明显是有意隐瞒一些事,不过是问了几句而已,结果一个进了医院一个对我发火。真是够呛,我爷爷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生气了。”
闻言,俊阳浅笑一声:“是你戳到他们的痛处了吧?”
“也不算是。”卓逸闭了眼睛,呐呐地说,“我不过是问了大爷爷他们一家回来到底是为了认祖归宗还是打算瓜分庄家的产业而已。”
这还算“而已”吗?俊阳心中暗笑,又问他:“那你爷爷生什么气?”
“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问他他跟大爷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为什么这么问?”
卓逸耸耸肩,哼笑一声:“其实呢,庄家的辈分分的很清楚。即便是兄弟也要分长幼的,就说我跟卓然吧,虽然在平日里都可以嘻嘻哈哈,我还能偶尔挤兑他几句,但是回到本宅或是遇上庄家有了要紧的事,我还是要看卓然的脸色,这就是次子和长子之间的区别。换句话说,我爷爷那辈儿的人更是讲究,在饭桌上不该是爷爷坐在主位席上的,而且从我见到大爷爷到现在,我总觉得他刻意对爷爷俯首,这很奇怪。”
“也未必吧。”俊阳把车速放慢,尽量在路上解决掉这次关于庄家的谈话。他说:“毕竟你大爷爷在国外居住了很久,你们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你爷爷在经营,可以说你爷爷是庄家的家长。”
“问题就出在这里。”卓逸睁开眼,眼中尽是不解的疑惑,“当年大爷爷为什么要远渡重洋另起炉灶?按理说他才是庄家的继承人。”
话赶话,车子已经驶入了老宅的道儿上。俊阳问:“是从前门进还是侧门?”
“侧门,尽量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就这样,他们两个从侧门回到老宅,顺利的进入了后院的小楼内。
再度推开了阁楼的房门,俊阳又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这个阁楼跟普通的不大一样。首先打开身后的门之后并不能立刻进入阁楼,而是进入了一个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外间。外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套竹藤编制的桌椅,上面铺着欧风的棉麻布,桌子上有一个花瓶,想来是荒废已久,故此没有插花;靠着墙面摆放着两人位的沙发,还有一个脚垫。这就是简简单单的外间。
外间的南面一扇拱形的实木雕花门,门里才是阁楼。
阁楼上下两层,每一层的举架都不高,大约只有两米而已。楼梯是设在一层靠窗的位子上,属于半跃式的,也不高,共有六阶。二层一整面都暴露在外,上面铺着一张辨不出真假的虎皮和几个毛茸茸的大靠枕,想来是用作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