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她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常文恩心烦,高三很关键,她不想因为几个大人吵吵闹闹的就毁了常文恩人生转折点,好的教育有多重要,她最清楚不过。可是事情也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常瀚是个神经病,遇事不过脑子,任一盈又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她决定无论如何先护着常文恩再说,至于两个小男孩的感情,她私下里再和何跃说说。
可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何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何跃很急,也很疲惫,问她知不知道常文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失联了?
何跃在当天前一天下午六点就开始联系他,微信没有人回,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因为常文恩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何跃觉得不太对劲,第二天再联系,还是这种情况,他有些慌了,直接给余春蜓打了个电话问,余春蜓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常文恩住院了。
“他怎么了?”何跃从床上跳下来,“好好的怎么突然住院了?”
“因为——因为你们俩的事儿被他爸爸发现了,打了他。”
何跃愣了一下,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没过一会,母子两个都迅速做出了决定,余春蜓决定让何跃回国来,有什么事情当面讲清楚,何跃也决定回国,反正已经东窗事发,他不想让常文恩一个人面对。
他赶着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回来,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跑,看见常文恩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余春蜓出来接他,把他送进病房就出去买东西了,何跃跑过去看常文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眼睛都红了,抓着常文恩的手问他哪里不舒服。
“我早都好了……”常文恩说:“他们非不让我出院,我真没事儿了,中午还买了全家桶吃呢,你吃饭了吗。”
何跃坐在他床边,回头看了看门口,弯腰把人给抱住了,他贴着常文恩的耳朵问他:“你先别管我了,你爸打你哪儿了?疼不疼?”
常文恩被何跃这样一抱,很委屈地说:“打我脸了,疼死了,都肿了,还流了好多鼻血。”
何跃赶紧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回来了,有什么事我担着,别害怕,听话。”
常文恩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孩子,被他这样安慰,真的没有那么紧张,也没害怕了,拉着他的手捏着玩儿。何跃坐在一边,想亲亲他又不敢,病房门上有块小玻璃,被人看见了不好,只好忍着,和他说一些有的没的,一直等到余春蜓回来,把他叫了出去。
母子两个往外走,到了医院的僻静处,余春蜓还算冷静地问他:“你先说,你和恩恩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哪一步了?”
何跃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只好低声说:“在一起了,我追的他,一年多了,没到哪一步啊……他这么小,我敢把他怎么着。”
余春蜓抱着肩膀,忍耐了一会儿,突然恨恨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就在想,你回来了要是敢承认,我肯定要狠狠给你一巴掌,但是我不想做常瀚,你这么大的人了,要面子,我不打你。何跃,你也知道他小,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敢和他在一起?你大他三岁,你不是小孩,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不对。”何跃马上说:“我知道错了。”
他说的毫无诚意,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常文恩心甘情愿的,他却想着常文恩还小,多碰一下都不敢,最过火也就是摸几下。可是余春蜓这样说了,他当然要道歉服软。
“我和你说实话,我不理解。”余春蜓说:“我不懂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两个好好的男孩子居然还能谈恋爱,但是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尤其是恩恩还读高三,他这么关键的时期,我不想因为我们大人怎么样,去影响他的心情,这一年你们俩可以联系,但是他要是再来咱们家里住,你给我滚去住客房,不许住在一起,也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还没成年,你都二十了,你不怕她妈妈在天上看着吗?”
何跃抬头看看天,心想要看早看见了,他岳母肯定同意了嘛……但是这话当然不好明说,只说:“可以,我知道了。”
余春蜓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问他:“你给我说实话,到底能不能断掉?”
“肯定不能啊。”何跃很坚决地说:“你觉得你儿子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再说了,我们俩断了,你不就没了一个大儿子,恩恩那么好,你舍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