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刘诗妍一声惊叫忙起身跑到曲宁身边。刘诗妍的叫声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也引来了服务生。服务生递上干净的毛巾,刘诗妍抓起毛巾要按住曲宁的手,却被人一下扯开。
何绍钧看了眼桌上的碎玻璃,又抓着曲宁流血的手仔细看了看,就拉起曲宁往餐厅里面带。曲宁看着身边的何绍钧如进入一种迷茫状态,刚才他就如同在看一部慢动作电影,刘诗妍尖叫,餐厅所有人转过头,服务生递上毛巾,再是何绍钧转头看见他扔下那些人跑了过来。
何绍钧带曲宁到卫生间,拉着他流血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冲干净血迹,又拉着曲宁的手凑近灯光仔细看着。
“我女朋友喜欢你。”曲宁看着何绍钧慢慢平静地说。
“嗯。”何绍钧嘴里应着,却专心致志地用指甲尖去夹伤口中的碎玻璃渣子。
“疼。”曲宁疼得一缩手。
但何绍钧抓得牢牢的,认真地道:“别动,忍一下。”夹出那块渣子,何绍钧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用跟进来的餐厅经理递上的干净毛巾将曲宁的手包上。
“你刚才说什么?”何绍钧抬头看向曲宁。
“刘诗妍说她喜欢你。”曲宁仍用平静的声音说,但心里莫名的慌乱,“要不我给你俩介绍介绍?”
“你脑残了吧。”何绍钧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何绍钧不再跟曲宁废话,拉着他走出卫生间,见刘诗妍焦急地等在卫生间的门口。
“曲宁,你怎么样?”刘诗妍看向曲宁的手,血又流出来了,把毛巾都染红了。
“我送他去医院,你先回家吧。”何绍钧对刘诗妍说完就揽着曲宁走出了餐厅。刘诗妍想跟着,可何绍钧的车开得特别快,没一会儿工夫就追不上了,刘诗妍都不知道何绍钧要送曲宁去哪个医院。
玻璃割得挺深,手上的脂肪又少,差点割到经脉,曲宁这手差点就费了。医生给那伤口缝针,曲宁忍着疼扭头看向别处,却发现何绍钧眼睛盯着医生缝针,死死抓着他的左手,那手握得他更疼,洇出一手湿凉,好像比他还疼。
在医院缝针包扎后,曲宁坐何绍钧的车往家走,曲宁举起包得像粽子似的手感慨:“一月流一次血,都快赶上女人的大姨妈了。”
何绍钧失笑:“你功能还挺全。”转而也看看曲宁的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餐厅也是,用质量那么差的酒杯,你还替那经理求情,就应该让他把八辈祖宗都赔出来。”
“你口味怎么这么重呢,要一堆骨头渣子干什么。”曲宁笑,心情舒畅了不少,“人家不都交医药费了吗,你就别耍你大少爷的威风了,我看那经理就差给你跪下了。”
曲宁靠着办公椅闭目养神,右手受伤当真什么也干不了。从昨晚到今早,何绍钧都不让他用右手,说你是靠手吃饭的,不能让这只手废了。何绍钧几乎包揽了曲宁所有的事,要不是曲宁将他推出去,恐怕连澡都要帮曲宁洗了。
有人进了办公室,虽然很轻但曲宁还是察觉到了。曲宁睁开眼看向来人:“小松。”
纪松涛走到曲宁的办公桌前,撑着桌子看着曲宁:“累了?”
曲宁:“还好。”
“我给你按按。”说着,纪松涛转到曲宁的身后,伸手要给他按摩。
曲宁伸手一挡:“不用。”
“跟我客气什么。”纪松涛还是伸手按上了曲宁的太阳穴,“那手是怎么弄的?”
曲宁由着纪松涛按着,不在意地答道:“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真是不小心。”纪松涛心疼地看着曲宁的粽子手。
曲宁闭着眼睛享受着纪松涛的服务,头疼确实缓解了一些,他淡笑道:“你的手法真好,舒服多了。”
“那就好。”纪松涛将两手手心搓热盖在曲宁闭着的眼睛上,能感觉到掌心下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簌簌的痒,心里也跟着如被这两排小刷子扫过,也跟着发痒,痒入骨髓。
曲宁闭着眼却突然感觉到纪松涛的靠近,那鼻息甚至已经喷在了自己的脸上。曲宁一惊,他想到了那晚的何绍钧,马上抬手拉开了纪松涛的手,果然睁眼就见纪松涛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干嘛?”曲宁心跳得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