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_作者:两仪式(87)

2018-07-26 两仪式

  吴叔他们家和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原来他们也买的这一块的房子。就是我们家后面那个高层。从我家阳台能看到他家厨房。吴叔自己带着孩子这么多年,厨艺一直在中下等徘徊。不过他虽然做的不怎么好吃,但是起码干净卫生。吴青峰在他的喂养下茁壮成长,夏天的时候他还没到我肩膀。这一入冬就蹿到我下巴了。这个年纪的小孩个头都在疯长。

  每个礼拜天,他都会来我家,我礼拜一到礼拜五住学校,周末回家,他就逮这个空来我家蹭吃蹭喝,原本有点冷清的家里,只要他一来就变得特热络。我爸不止一次摸着吴青峰的脑袋和我说,你哥就是太闷了,他要是有你一半活泼我就放心了。天地良心,我要真像他一样贫,估计小学没毕业就被你扔福尔马林里了。

  快要放寒假的时候,有个周末吴青峰没有像往常一来来我家,我饭都做好了,也不见他出现。干脆直接给他打电话,顺道把吴叔也叫上。吴青峰接起电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有事来不了。也不知道他又犯什么毛病,青春期的小孩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拿着电话喊了一嗓子,吴青峰对我特敬重,只要我嗓门一大,他立刻就老实了。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出现在我家门口。

  “你爸呢?”我打开门把他拉进来。

  “他今天加班。”吴青峰侧着脸不敢正眼看我。

  “你这怎么回事。干嘛呢?长胡子害羞么,还不敢让我看。”我把他脸扳过来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他的左眼眼角到颧骨的地方都是青的。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jichuzixi2011的霸王~

  46

  46、第 46 章 ...

  吴青峰和我说脸上的伤是打篮球得时候被同学用胳膊肘撞的。我要是真信他,我就是傻子。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我面上没说什么,他还真以为我信了。这点小心思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礼拜一最后一堂课是基础化学,老师刚点完名我就从后门跑了。这还是我上学逃的第一堂课。我是我们宿舍倒数第二个逃课的。最后那个守着节操的人就是睡在我下铺的胡一刀。考医学院的小孩很多家长都是大夫,胡一刀是东北人,他爸是当地医院普外科的大夫。看来每个外科医生都有主刀情节,不只是我爸。

  胡一刀有着东北人特有的本分特实在。如果说我老实是装的,其实内里是个挺能折腾的主。胡一刀则是里里外外都老实。一开始我以为是刚来到陌生的地方害羞,后知后觉发现,他就是那样。很多年后,有了个特流行的词,就专门形容胡一刀这种人,闷骚。

  我跑的时候胡一刀就坐在门口,他看着我锅着腰一点一点的往门口挪,发了会呆,把自己那件大羽绒服脱下来,在走廊一挡,我蹭的一下就蹿出去了。跑出去后我还回头冲他笑了笑,只可惜他压根就没搭理我,早早的转过头去专心听课。

  我一路跑出校门,从T医到吴青峰他们学校也就6,7站。校门口就是车站,我出来的时候公交车刚来,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现在还不是下班点,车上人不多,刚好有个空座。我坐在那活动活动了筋骨,等会弄不好要动手。

  李渭然离开这半年我变了很多,自己总是在不知不觉模仿他的行为方式。其实我以前是个挺文明的人,现在也开始和人动手了。李渭然的方法有的时候真的很好用。自打我一拳把楼底下菜市场卖鱼小贩的电动车打出一个坑之后,他再也不敢卖我爸不新鲜的鱼了。

  一直以来是我太依赖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么窝囊才会激起他的保护欲。如果有一天李渭然和我重逢,看到叶琛已经变成另一幅模样,会不会有种强烈的失落感。当年那个特好欺负的少年已经一点点变成一个糟糕的大人。好像两头都不是怎么好,为什么我这辈子就没灿烂的时候呢,不像李渭然似的,从小到大都金光闪闪的。

  我到了吴青峰他们学校的时候,开没放学,他们学校有初高中部都有。我缅着脸去求看门的大爷放我进去。他瞅了我一眼,继续拿着收音机哼哼唱腔,压根就没打算搭理我。

  没办法我只好在门口等着。站了一会,我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天还真冷,这几天天一直特沉,应该是要下雪了,天气预报也这么说,可是愣是一个雪花都没掉下来。 这件羽绒服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买的,帽子带一圈毛,扣到脑袋上脸被盖住大半。我把我手插在兜里,和几个来接孩子的家长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