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说明来意。
“简琪完好无损,随时可以交给你,但我要的东西呢?怎么给我?”王越声音像变了一个人,没半点调侃之意,他应该知道进来时对陆衡的搜身无果,语气里全是怀疑。
“东西我放在一个安全地方,你们放了简琪,我自会带你们去。”
“放了人,你不给我呢?”王越眯缝着眼,狡黠的目光透过烟雾注视着陆衡。
陆衡很不屑的冷笑出声:“我的命不还在你手上吗?怕什么?怎么?嫌我命不如简琪值当?”
空气寸寸凝结,两人对视了几秒,随即王越发出令人讨厌的猖狂笑声,“值,你可是简铭的心头肉,当然值。”
对方意有所指的笑侃让陆衡很不舒服,这人看似云淡风轻,不经意间又得意得让人猝不及防。他不吃惊对方知晓他和简铭的关系,跟踪过他们的没几个不知道,除非眼瞎。
但从王越嘴里说出来,莫名就透着一股恶心。
陆衡隐忍着想揍他的冲动,暗暗捏紧了拳头,“简琪在哪?我要见她。”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王越拿起雪茄嵌夹断燃点,将剩下的小半支放回烟盒,悠悠站起身,弹了弹不小心沾在裤子上的烟灰,“陆警官,我真挺欣赏你直率的性格,但…”他无视陆衡眼中的气焰,对他缓缓一笑,一字一字道:“我却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他的脸倏而阴沉,由笑转怒似乎只在瞬间。
陆衡身上的体温烘烤着贴在皮肤上的绵衫,他感觉身体渐渐变凉。
天生的气场,他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简铭给他的是安全感,而面前这人给他的却是寒彻入骨的压抑。
王越什么都没做,门口却神奇的冲进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已不陌生的胖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粗麻绳,上来就将他一按,手腕交叉固定在身后,捆绑了起来。
从头到尾,陆衡就没见王越开过一句口。
扭着身子挣扎了几下,被身后人更用力的禁锢住,按跪在地上,“毒王…我手无寸铁…你何必如此?”陆衡本身就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仅有的情商也全用在了简铭身上,他直呼王越外号,毫不含蓄。
“扑街含家铲,你老母死得早,冇人教你点同长辈讲嘢噶咩?”王越脱口而出的白话让陆衡彻底确认了他的身份,就是这个腔调这个声音,他就是毒王。
“我来教你。”换回普通话的王越,慢慢蹲在他面前,伸手羞辱地拍拍他的脸,露出标志性的得意面孔,接着厉言一声:“带他去地下室。”
同一时刻,缉毒大队。
“操他奶奶的腿!王八蛋嘛不是。”严冬来焦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陆衡这个混球不是个听命令的货,早就知道,失策啊,怎么就答应了他去跟冷枫,这俩人就他妈的是情敌啊。
现在姓陆的不见了,冷枫倒是健健康康的回了家,想到这,严冬来就一头冒火。此时,同组几个警员正站他跟前面面相窥,低着头闭嘴不语。
“你们就没插个人跟着那王八蛋吗?啊?一个个脑袋都进了屎吗?让他一个人跟车?”他的气也就只能冲这几个倒霉孩子发发了。
话有些重,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声喃喃:“谁能说得动他呀,也不是我们缉毒组的。”
“所以你们就随了他了?啊?知道他是外人,还不盯紧点儿?现在怎么跟特警队交代?”严冬来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一大通,末了手重重地撑在桌子上,怒问:“他的车最后在望海村是吗?”
“是的,严队。”
“给我去查天网,每分钟都给我看清楚了,录像全特么给我调出来。”
“严队...找到车我们就去调录像了,雨太大,和他发生争执的几个人都捕不到脸部完整影像,后面进了小道就…就…”警员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下半句。
“就特么什么?个个什么毛病,话都说不利索。”严冬来怒目圆瞪。
另一个警员怏怏接嘴:“严队,那附近三条道的监控坏的坏,残的残,死角多得像故意的,我们真的看不到他们最后的行径。”
“操!”严冬来手一扫,“嘭”桌上的杯子摔落在地,刹那四分五裂。
“那附近居民区统统去排查,一个也别放过。”要知道除了望海花园这样的高端别墅群,那一带还有几个不小于它的别墅小区,因是海阳市唯一一处依山望海的神仙宝地,开发商们就没放过一丁点可以利用的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