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操…..”陆衡猛得松开缠在简铭身上的手,两脚一夹,圈着腰双手紧紧捂住腹下,疼的五官都揪成一团。
简铭慢慢把眼镜戴上,只用眼角瞄了他一下。
看到简铭依然一副淡定自在的样子,陆衡憋屈的话都说不出了。
“我看你本事见长,快要辅导我了。”简铭话说的冰冷冷,手还是关心的伸了过去,想拉开他手臂看看,“疼?”
“要不你试试?”
“我没用多大力啊,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陆衡红着脸截住了他的话,“你是真舍得啊,我还没开过荤呢,下脚真狠。”
“哈哈哈…”简铭不想笑,是真想忍住的,但奈何不住小警官实在太可爱。
“对不起,怪我,怪我,还疼吗?我看看。”简铭也只是客气客气。
“好啊,你来看,来。”陆衡扬起一双挑衅的小眼神。
简铭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不闹了,阿衡,下午我要去我父母单位办点事,要不我先送你回办公室?”
“什么?你又要襒下我?”陆衡不干了,这要就几天不见面,一见面就吃个饭,手都没牵着几回,人家谈恋爱也这样吗?
“你没听李小花说,让我下午不用去吗?你这么送我回去,我怎么跟他交代?”嚯,这理由说的真是感动中国。
简铭看着一脸小媳妇样儿的陆衡,好气又好笑,本也想多和他待会儿,但考虑到今天周五,再不去研究所办房子手续,紧接着就是中秋小长假,又要耽搁好几天,无论如何还是想今天去把事办了。
“我不管,今天老子赖定你了,你去哪我去哪,别想撇下老子。”陆衡深得三十六计,赖为上计之精髓。
简铭低头思考了几秒钟,轻叹了一声:“这样吧,一会儿我去办事,你在车上等我,行吗?”
“行”
下午,简铭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了中国科学院海阳生物研究所门口,他抬头看着这栋记忆中的大楼,门匾上的几个隶书字体低调的标志着这个他不愿触及的故地,七层大楼已经翻旧一新,红砖外墙,高高的顶,加上一层大门处深灰色的几根立柱,规律有序,使人不由肃然起敬。
这是父母不长的一生为之奉献过的地方,简铭对这的感觉很复杂,有过骄傲,有过好奇,也有过怨恨。
他收起心中杂念,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扶正鼻梁上的眼镜,大步凛然的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后勤内务部在几楼几室?我是来办理新房手续的。”简铭向一楼的门卫室大姐询问道。
“什么?办理新房手续?现在早不归单位管了,房都到个人了,哪还要单位办什么手续啊,都直接去房管局办就好了。你是谁啊?我们单位的?”大姐好像听到不得了的笑话,又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生,不像本单位员工,多嘴问了几句。
简铭惊愕,他找错地方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单位的,但我父母是,他们很早就过世了,老房拆迁时我又不在本市,是别人来代办的手续,我不太清楚现在都移去房管所了,喏,这是我父母的名字,还有相关证件。您可以帮我看下,是不是不需要在这边再办任何手续了呢?”简铭取出文件袋里父母曾经工作的身份证明,从窗口递给大姐。
“简方舟?”大姐看到证件上的名字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是简方舟和陈芳的儿子?”她再次确认。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简铭很不喜欢对面不明含义的打量眼神。
大姐眼神闪烁不定,边故作镇定边说:“哦,哦,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下。”说完把窗一关,低头不知道和哪个管事儿的打电话。
片刻后,门卫窗还紧紧闭着,简铭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简铭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个看上去有五十岁往上的男人。
好熟悉的一张面孔,圆圆的脸,还戴着副黑边眼镜,一头浅褐色头发保养的很好,微胖的身材,穿着研究所统一的白色大褂,这大褂简铭很熟,小时候,看父母穿时间最长的就是这种白大褂。和医生大褂还不同,他们的衣襟有道蓝色的细边,看上去更显得有几分职业专属感。
“您叫我?”简铭不明就里。
“是啊,你不是简铭吗?不记得我了?小时候常帮忙接简琪回家的冷伯伯啊。”说话的是冷国峰,早年和简铭父母是一个研究科室的同事,也是当年单位颇为看重的党工部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