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_作者:歌于拂晓(139)

2018-07-15 歌于拂晓

  他们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冷予瑾牵起啼莺的手,拉着他走到桌边。他从酒壶里斟出兑了枫糖的新酿米酒,将两只酒杯分了一只给啼莺。

  “七。”冷予瑾唤着他的名,举着酒杯说,“饮了这合卺酒,便是定了终生。我愿余生与你携手共度,不离不弃。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若有来生,再续今生之缘。”

  啼莺听得心中微颤,冷予瑾所言也是他心中所想。他最初不敢冒犯冷予瑾,后来得了这人所爱,便越来越贪心,盼着今生来世永不分离。

  “师父……”

  冷予瑾温和地打断了他:“此时还叫我师父么?”

  啼莺脸上飞起一抹红色,他不曾叫过冷予瑾的名,这个字在舌尖转了几圈才跳出来:“瑾……我心同你心,愿余生与你携手到老,来生再续今生之缘。”

  两人说了誓词,便挽着手将合卺酒饮下。沅国人的婚礼有许多流程,但之前那些拜天地父母种种,皆是做给他人看的,唯有在喜房中,夫妻二人单独交换誓言,同饮合卺酒,才是最重要的环节。至此,两人礼成,在天地见证之下,成了一对夫妻。

  啼莺买了两套喜服,与冷予瑾同样穿着新郎喜服,正是听进了冷予瑾以往说过的话。男子之间相爱甚至成婚,并不是可耻之事。他是男子之身,爱上同为男子的冷予瑾,又何必穿新娘的喜服。他要坦荡地面对这份感情,也要坦荡地面对自己。

  冷予瑾放下酒杯,抬手轻拢着啼莺,与他对视,有些感慨地说:“你之前问我是否会娶妻,想必那时你就对我有意了,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啼莺也想起当时自己的不安与试探,笑着回道:“师父太迟钝了。”

  冷予瑾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也罢,夫君若是实在改不了口,我也不勉强。”

  啼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你刚才……叫我夫君?”

  冷予瑾理所当然地说:“你我已经结为夫、夫,自然是要互称夫君的,不是吗?”

  啼莺了悟,冷予瑾正是这样的人,他眼中少有世俗沉珂,心态又豁达洒脱,并不会因为自己甘愿雌伏,就将自己当作女人看待。是啼莺原来一直被世俗所累,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环境的影响,一时间仍将冷予瑾当作凡俗之人去想,真是愚钝。

  “是……”啼莺心中又暖又羞,半晌才小声唤道,“夫君。”

  可是他叫出口后仍觉得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他太习惯与冷予瑾以师徒相称,这唯一的徒弟身份对他来说也同样重要。每次他任性胡闹,而冷予瑾以宠溺的口吻叫他徒儿时,他总能从其中读出许多无需言说的爱意。

  冷予瑾瞧他面色犹豫,便问:“怎么了?不适应么?”

  “我还是喜欢听师父叫我徒儿。”啼莺坦诚地说了,“你我既是夫夫,又是师徒。若是平时也叫我夫君,总感觉很奇怪。”

  冷予瑾想了想,也觉得啼莺所言不错。因为随了白衣剑仙,对他来说,带徒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即使在与啼莺互相表明心意之后,平日里他仍是将啼莺视为徒弟,一直用心指导。只有在两人独处亲热时,他才会放下师父的身份。

  “你说的是,那么称呼便不改了。”

  见冷予瑾回应得认真,啼莺忍不住笑了,凑到他耳边说:“那么我们约定一下,叫对方名字便是情动的暗号,好不好,瑾?”

  冷予瑾被他吹得耳朵发痒,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啼莺提出名字为暗号,接着便叫了自己的名字,这简直是明示了。虽然新人同饮合卺酒之后的确是要行洞房之礼,但他以为现在才是早上,没有料到啼莺会主动提出来。

  一旦意识到了,便觉得怀中人的气息扑了过来。冷予瑾抚上了啼莺的脸,问他:“七……你想我怎么做?”

  啼莺没有回答,直接用一个吻开启了这一趟云雨之旅。

  日头偏西,啼莺才从事后的小睡中醒来。他还未睁眼,便知道冷予瑾不在身边,因为自己并不在那人怀里。他睁开眼看向四周,房间里没有人,但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碗上还反扣着盖碗用来保温,想来是冷予瑾为他准备的。

  啼莺起身,穿好了床头摆着的新换的里衣和外衣,下了床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也没看见冷予瑾。他只好返回桌边,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