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_作者:歌于拂晓(176)

2018-07-15 歌于拂晓

  离别最是伤感,尤其是分别之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聚,真教人神思不宁。以往冷予瑾和白衣剑仙短暂相聚后分别,知道对方仍在沅国国内或附近,以后还能再聚,他的心情不会像今日这般沉重。

  “师父?”啼莺轻轻喊他,与他挨着走。

  冷予瑾侧头对他笑了一下,说:“师父将我交给你,他就放心了。可他这么一走,我却不能放心。”说罢,还叹了口气。

  啼莺想了想,说:“太师母在天上护着师祖,这一路肯定会平安顺利的。”

  得了啼莺的劝慰,冷予瑾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与白衣剑仙分别之后,冷予瑾便时常走神,过了一段时日才慢慢恢复过来。

  三月下旬,一封急报从峒州发出,幽谷毒门的暗使一路快马加鞭,将消息送进了正殿。此时黑鸦不在正殿,他刚得了裁缝给的几种喜服图样,拿去炼阁找幽谷昭一起参考。报信的暗使得了黑鸦的行踪,立刻转身去了炼阁里的小楼。

  “我不管,反正我要扮作新娘。”幽谷昭正在跟黑鸦赌气,抬起脚去踢黑鸦的小腿肚子,“冷小子他们做的那顶花轿不是还没用过嘛,我看着挺好,下回给我用。”

  桌面上摆着的喜服图样,上面画着的全是一对对的新郎喜服。黑鸦心里也想着,两人都是男子,那么婚礼也都按照新郎的角色来。可偏偏幽谷昭和啼莺的心态不一样,他就是乐意将自己当女子看。将自己打扮得越美越妖娆,他就越高兴,所以他才跟黑鸦闹腾。

  黑鸦被他闹得头大,索性闭嘴不说话了。正好此时报信的暗使从楼下上来了,门徒和仆人们见他挂在右臂上的装饰,知道他有急信要报,都主动给他让路开门。暗使进门后就冲到黑鸦面前,拿出怀里的信筒,跪地后双手奉上。

  “集报!峒州左家家主左惊鸿突然发病后昏迷不醒。”

  听到暗使的简报,幽谷昭停了踢人的动作,瞪着眼睛看暗使手里的信筒。

  黑鸦却不像幽谷昭这般惊讶,他坐在位子上沉默地看着那个信筒。片刻后他抬手将信筒拿在手里,对暗使说:“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暗使走了,门外的仆人也识趣地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黑鸦和幽谷昭。

  “怎么回事?”幽谷昭皱眉看向黑鸦,“你一点都不惊讶……你早知道了?”

  “不是我下的手。”黑鸦简短地回了一句,然后将信筒打开,抽出里面的纸卷展开来看。他细细读过上面的内容之后,告诉幽谷昭,“没错了,是小焱之前下的巫毒发作了。”

  “巫毒?”幽谷昭重复了一句,想起黑鸦之前也被栖凤国的前王后下过巫毒,追问道,“难道是你原来中过的那种?”

  黑鸦点点头:“是。”

  两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左惊鸿,这个男人搅乱了他们两人的前半生。曾经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如今听闻这个男人中了巫毒,发作后昏迷不醒,恐怕时日无多,他们两人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只有疲惫和空虚。

  “哈哈哈哈哈哈……”幽谷昭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拍了一掌桌面,说,“娘的,这几十年真是白活了。”

  黑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跟着笑了出声,回道:“可不是。”

  大好的时光,都折在这个什么也不算的人身上了。为他要死要活,失魂落魄,活得这么不快活,实在是有病。

  两人笑完了,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想起另一个人。

  “那林七要怎么办?”幽谷昭说着,脸上露出了愁容。

  左惊鸿死了便死了,但他却是啼莺的父亲。幽谷昭挺喜欢啼莺,也总觉得有愧于他,黑鸦也是如此。现在左惊鸿昏迷不醒,又时日无多,可啼莺还没有与他相认。难道啼莺连亲生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吗?

  黑鸦抬手碰了碰幽谷昭搁在桌面上的手,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见幽谷昭抬眼看过来,他接着说,“我从小焱那里知道他动了手之后,就将当年你用的小玩意儿的配方,还有尝百大哥给我用过的药方,都写下来给了林七。”

  幽谷昭听罢,又生气地抬脚去踢黑鸦的小腿肚子。

  黑鸦受着疼,蹙眉问他:“你又怎么了?”

  “你怎么是这种人!什么事都自己做了,事后才跟我说,甚至还不说。”幽谷昭气得红了脸,骂他,“你是不是自己想救左惊鸿?丑八怪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