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庭洲觉得这个好像没什么难度,“别烫到手,抽屉里面有手套。”
苏长汀碰了碰瓶口,未浸没的地方不怎么烫。但就在把瓶子拿起来的那一瞬,锥形瓶突然“噼啵”一声爆裂,苏长汀吓了一跳,“啪”,条件反射把它扔回水里,还被溅起的热水烫得倒吸气。
擦!!!
苏长汀猛地想起这是他们一天的实验成果,毁了就白做了,不管烫不烫手,他赶忙伸进去捞。
锥形瓶已经进水,无可挽救。苏长汀丧气地把它扔进废弃桶里。
他又搞砸了一个实验。
陆庭洲处理完一排试管,转头发现苏长汀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怎么了?”
“我……”苏长汀指着废弃桶,“情况就是这样……”
他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陆庭洲:“对不起。”
陆庭洲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苏长汀有没有受伤,看见他只是手指有点烫红,才放下心来。
“没事,应该是瓶底受热不均,和你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有结果就行,平行实验不重要。”他握着苏长汀的手指吹了吹,“下次别用手捞,傻不傻。”
“真和我没关系吗?”苏长汀手残地都快怀疑人生了。
“我的判断你还不信吗?”
“信。”苏长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晚上,苏长汀作业写完,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陆庭洲走过来,拿着一管膏药,把苏长汀的手掌拉过放在他的大腿上,“我给你擦药。”
苏长汀抽回手,亮了亮手指,“都好了,你别小题大做。”他扑到陆庭洲背上,两只脚夹着腰搭在他的大腿上,像只八爪鱼,和他脖子贴着脖子厮磨,“看完文献了吗陪我看会儿电视。”
苏长汀自从上次“深夜学习”之后就吸取教训,消停了一阵。陆庭洲也相应地吃了几天素。在执行约定方面,陆庭洲自认为他要给苏长汀率先做出榜样,只好忍着憋着锻炼意志。
这会儿被他这么一撩,陆庭洲心跳漏了一拍。苏长汀感觉不对,手忙脚乱地要撤退。
我们学霸最优秀的特质就是善于从过往经历中总结教训。陆庭洲不动则已,一鸣惊人,苏长汀觉得自己得再养养。
奈何他一开始缠得太紧,陆庭洲把他的腿一锁,他就折腾不起来。
“你别动。”
陆庭洲抓着苏长汀的手按在蠢蠢欲动的某个部位,“明天还要上课,我不弄你。”
苏长汀看着自己被劫持的爪子,整个人像烫过的虾子,支支吾吾挣扎:“那个……你也不怕我给你弄坏了……”
两人同时想起今早那个在苏长汀手里惨遭爆裂的烧瓶,齐齐沉默了一瞬。
“没事,有我在,我教你。”
这是陆庭洲在实验室惯常说的话,苏长汀被迷惑了一瞬,就从了。
……
半小时后,苏长汀甩了甩着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行测开卷考的爪子,崩溃地想:分明就是精铁做的!怎么也搞不坏的那种!
陆庭洲按着他还想亲,苏长汀一骨碌爬起来重新寻了个好姿势坐着,“停——!看,你喜欢的新闻联播开始了!”
庄严熟悉的前奏响起,陆庭洲和苏长汀不约而同挺直了脊梁,把不老实的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膝盖上,聚精会神地深入学习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宴舒趴在桌子上抱着手机等待快递短信。斐途说送他一份礼物,宴舒问了说是他最喜欢的那款巧克力。
短信进来的时候,宴舒撒丫子飞奔去取,送什么都不如送吃的!
快递小哥核对了姓名和手机尾号,从一大堆箱子里拨出一个小彩电那么大的箱子!
宴舒眼睛亮了。
没想到这么大!斐途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限制他吃零食了吗?什么时候他哥也反省反省就好了。
宴舒抱着箱子笑得像个傻瓜,他迫不及待地回去,快递小哥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听见。
箱子很重,但一想到那是巧克力的份量,宴舒脚下健步如飞,像只从野地里拨出一个大核桃的小鼹鼠,窸窸窣窣地赶紧抱回洞里。喘着气用美工刀割开两条缝,宴舒怀着惊叹的眼神掀开箱子。
牙刷???
宴舒脸绿了一下,不死心地往里刨了几层,还是牙刷!满满的都是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