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一晃,色子掉了一个出来。拾起来再战,一晃,啪嗒啪嗒,又滚落了一个到地上。
对面有人帮忙捡起扔回来,调笑道:“哟,难得闻远好耐心。”云砚脸微微一红,贺闻远却拍了拍他的手道:“没事,再来。”
云砚忽然想起男人教他弹钢琴的画面,曾几何时,贺闻远也是稳坐在他左边,修长清润的手指温柔地覆着他的,饶有耐心地说:“又错啦小笨蛋……”
果木的清香萦绕在空气中,而他趁机整个人倒进贺闻远怀里,贪婪的呼吸他的味道,故意让他一遍遍修正自己的指法,一遍遍和他一人一只手,弹奏属于两个人的小夜曲。
贪恋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柔,都是要拿泪去还的。
清醒过来的云砚蓦地抽回了手:“算了,不玩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想找一下当初那个和贺闻谦朋友起了冲突的朋友,他记得那个人是把酒不小心泼到了另一人身上,才惹出动静的。
“找谁?”贺闻远问他。
“渣峰啊……”云砚下意识答了,“啊,看见了,在那里。”
朋友离他们不远,似乎也听见了什么,转过头来,没想到贺闻远直接开口叫道:“孟学弟,过来喝一杯?”
孟峰闻言乐呵呵从舞池下来:“好啊。”
云砚:???剧本又变了。
孟峰不在那边失手泼酒的话……今天还能碰见贺闻谦吗?
恰在这时,被云砚忘在脑后的白禾突然也大方坐了过来,笑道:“玩什么呢?看起来很厉害啊,闻远也教教我?”
云砚赶紧准备起身让位:“你们玩,你们玩。”
可贺闻远却牢牢勾住他的腰不放,反倒冷落着那个不该被冷落的人,泰然对云砚道:“怎么,玩累了?那换个游戏吧。”
云砚满脸诧异地盯着贺闻远和白禾看了一圈,最后说道:“我……我先去上个厕所。”然后赶紧脱身遁走。
怎么搞的!想做个好人这么难吗?他已经撮合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怎样才行?
算了算了,不管贺闻远和白禾的破事了,先想想自己的轨迹要紧。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可是要把老朋友找回来。虽然要对贺闻远敬而远之,但他弟却没必要被连坐。
云砚躲在角落观望了一圈现场,就是找不出贺闻谦的影子,心想难不成非得触发泼酒情节对方才能祭出贺BOSS?
如果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结识那小子了。他可不想无端损失掉一个玩得来的朋友。
要不然……他自己上?泼个酒试试?
哎,自从没有系统一起商量行事还真是不适应。不过仔细想想,1973在也只是叽叽喳喳没卵用罢了。
但是话说回来,系统不在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不需要再完成奇怪的系统任务就能占着自己六年前这具身体,顺利生存下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1973还是再见再也别见了吧。
虽然不知道这新生的保质期是多久,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再冒出个系统说要收回这天降馅饼,又或是一觉醒来发现都是一枕黄粱……但此时此刻,还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云砚问路过的侍者点了一杯果酒,端着往印象中的方位行去。混在人群里观察了半天,觉着有一个哥们儿看着特别像,酝酿了一下就移了过去。
他装作一不小心,把橙红的果酒泼在了对方的浅蓝色衬衫上,第一次干这种事经验不足,没控制好量,失手将冰凉的液体尽数洒在了对方胸前。
云砚:哎呀不太妙Σ( °△°|||)︴
那哥们儿果然比想象中还震怒,一把拎起云砚衣领,恶狠狠道:“不长眼啊小朋友?”
“哈哈哈纯属意外,有话好说……”云砚掏出纸巾替对方无用功地擦了擦衬衫,“我赔您,我赔您。”
“赔?”对方盯着他充满歉疚的脸看了半晌,忽然意味不明地一笑,“行啊,坐下陪哥哥们喝几杯。”
陪……呸!云砚眼见那人给同伴使了个颜色,同伴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递上来一杯不明液体,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他身体里的灵魂可不是19岁的愣头青了,喝了他就是大傻蛋。
他承认自己真的是不长眼,绝对是认错人了,这些人一定不是贺闻谦的朋友。这下怎么息事宁人就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