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了行不行_作者:以寒yN(60)

2018-07-11 以寒yN

  云砚笑弯了腰,过了一阵终于笑够了,连忙安抚话筒里炸毛的人:“哎好了好了,我给你赔罪啦!开个玩笑嘛,我下次请你吃饭好不啦。”

  “好啊你!还真是耍我,你……我可记着了,你说话算话。”贺闻谦哼道,“这次暂时先放过你,下次见面再算账。”

  “是是,一定算数。”

  云砚挂了电话,低头轻笑了几声,心想贺闻谦此刻定是在给张姨打电话撒娇了。张姨嘴上要骂他两句,最后却也一定会帮他说两句谎话,贺家全家上下从贺董事长到那条拉布拉多,私心全都向着贺闻谦无二。

  贺闻远……也是知道的吧。

  云砚看着屏幕,蓦地有些恍惚了,他仰起头,迎着走廊昏黄的灯光眯住了眼睛,复又回身,踱到拐角向酒池张望去。

  那个熟悉而出挑的背影不乏人群环绕,也曾一度是他目光的焦点,每每立于千万人群中总有魔力吸引他一眼就找见。

  若说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大概便是家人的爱全给了他弟弟。

  对于贺闻远的痛处,明明他该是喜闻乐见的才是?却为什么有点……

  六年前的今天他给那背影暗暗贴了无数标签:英俊、冷漠、危险、迷人……随着时间的凋零都逐一抛却,只剩下痛苦、痛苦、痛苦。

  然而,重回六年前,沿着过去的轨迹重演历史,他开始无时不刻不回想起自己曾如何爱慕着那个人,事到如今,他也想扪心自问一句,云砚,你后悔吗?

  倘若问一句那时的自己,拿你的遍体鳞伤去换一夕相濡,你可愿意?

  ……

  不想承认,他其实放不下贺闻远。

  告诉自己要躲着他,却还是来赴宴,借口说为了遇见贺闻谦,却不自觉把状况引到他身上,弄错焦点。借口,都是借口。是他终究……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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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心吧,砚砚,这下明眼人都看出来啦,你没戏了。昨晚在酒吧,你的贺学长可是全程眼睛都在白禾身上呢。看样子这次叫你出来吃饭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张莹坐在篮协会议室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一派悠哉道:“哎哟哟,真是没想到啊,美术系的同级生居然说的是白禾啊。”

  “知道啦知道啦,不用学姐你一遍一遍提醒我了好吗。”云砚不满的理了理桌上的会议材料。

  “我还不是看你一点罢手的意思都没有,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奉劝你两句嘛,咱们J大帅哥多的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张莹吐了颗瓜子皮,看了眼时间。

  “为什么要放下?”云砚用笔盖戳了戳桌子,“划重点啊划重点,白禾学长!是!男的!也就是说,贺学长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纯直男嘛,哈哈哈哈哈。”

  “啧,无知。”张莹白了他一眼,“可怜。”

  她将掌心里最后一颗瓜子嗑完,瓜子皮扔到了云砚头上,拍了拍手,哼道:“我跟你打赌,不出三日,”张莹胸有成竹地比了个三的手势,随即凑近了来到云砚耳边,语气充满同情,“那两人啊肯定就成了,没你什么事儿。”

  云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狐疑道:“不是吧学姐,白禾学长他……?”

  张莹打了个哈欠不说话了,云砚也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样的闷闷不乐一直持续到两周后。

  张莹在某方面的嗅觉真是精准,一切都如她所料般发展,虽然没听那两人亲口承认,不过眼见白禾每日春风满面的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好不容易惦记上一个人,这么快就成了梦幻泡影,云砚觉着这滋味比失恋还难受,自我安慰说算了算了,都是天意,好在陷得不深,过两天也就忘了。

  可这过了两天,非但没忘,反倒更加惦记,张莹把这归结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云砚深以为然,并且对于那位被偏爱的成功人士嫉妒到质壁分离。

  然而被偏爱的白禾不知道是不是果真有恃无恐,做出了一件令云砚瞠目结舌的事情。

  一个星期四中午,云砚路过数学系教学楼时忽然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已经走过去的他忽然觉着不太对,退回来仔细一看,却看到白禾正靠在墙上,有一人撑在他耳侧与他低语些什么,那人乍一看有点像贺闻远,但云砚却顷刻认出不是他,辨认一番,竟是贺闻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