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接受我了?”
云砚反手抚了抚贺闻远的短发和脖颈,怅然一笑。
“我……”他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我给你次机会。”
贺闻远抱得更用力了。
两人安静无言的相拥着坐了会儿,云砚才想起来那只被冷落许久的水杯,便推了推贺闻远,道:“渴了吧?我去倒水。”
然而今天贺闻远铁了心不放他走,一把捞住他的腰又贴过来:“不准。”
云砚无奈而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你看,你嘴都干成这样了。”
贺闻远坏笑着将唇凑过来道:“那,你帮我润润?”
云砚搡开他的头好气道:“都病了还不正经!你,你坐正了别总蹭我,我可起来了啊!”
“嗯?起来了?谁起来了?”贺闻远煞有介事的要伸手替他“探查”某处,被云砚一把拍掉,脸红的快熟了。刚要站起来发作,却又见贺闻远勾着他的手委屈兮兮道:“其实我的确渴了,还有点饿。”
云砚一听霎时放下方才的打闹,忙问道:“啊,你早点说嘛,想吃什么?医生说了你现在有不少忌口,饮食以清淡流食为宜,我去楼下给你买粥吧,想喝……”
贺闻远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把人拉近了点,轻声说:“我呀,只想吃你啊。”
说完他果真上口咬了云砚的下巴一下,趁着云砚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又咬住了他莹润的嘴唇,痞笑着咬出一点血红来,又舔舔,饶有滋味道,“粥哪有这个香?”
云砚已经彻底变成了小龙虾,贺闻远这说情话的功力也不知道和谁修炼的,三句里总有两句叫人想入非非。他要如此质问,贺闻远定会回答:都是看到你有感而发。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云砚晃晃脑袋,深吸口气准备起身走人,看了看贺闻远近在咫尺浅笑着的容颜,清亮好似闪着星星的眼瞳,姣好的唇形,终于还是忍不住低骂了句:“你就勾引我吧。”然后捧起他的脸亲了上去。心里喟叹一句:堕落呀。
他甫一放弃防御,对方披着羊皮的狼本性霎时间就显露出来,方才无害的仰头看他的样子不消片刻就无影无踪,只剩下得逞的笑意,贺闻远揽过云砚的肩膀回吻着他,强行把人转了半圈按进了床里,云砚试图坐起身,却被随之而来压下的身影格挡回去,只知扬起下巴承接着他辗转缠绵不知疲倦的吻。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带着□□的、讨好的、安慰的、依赖的、想念的……可这一次都不一样,云砚说不上为什么,贺闻远还是一贯的强横,一贯在斯文表面下藏着粗蛮,粗蛮的有点过火,可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些难言的东西,像是难过,更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贺闻远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有些分心的云砚,扳着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良久,叹了口气:“一审结束后,我都已经暂时不用被拘留了,你为什么还犯傻?”
他突然提起这个,云砚楞了一下,随即移开了眼神,嗫嚅:“你也说了是暂时啊。我,担心他手上还有证据治你死地,再说博世墙倒众人推,就算你无罪释放,也有太多人不相信法官裁决,会说是因为你贺家财大势大。”
“这种事情是你操心的吗?”贺闻远凶了起来,“根本不值得你以身犯险,懂吗!”眼见着云砚噘着嘴垂下眼皮,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贺闻远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又奈他不得,唯有恶狠狠咬了他一口:“居然还敢支开小方,自投罗网?你怎么那么能耐,啊?”
云砚吃痛捂住了嘴唇,幽怨地偷瞄了贺闻远一眼,低头道:“最后不也有惊无险嘛,对了,我还录到了龚成天承认陷害你的证据,那录音已经交给警方了,有了那个,你就清白了!”
“人人都像你这样,还要警察干什么?”贺闻远气道。
“当然不能人人都像我这样啦,”云砚立即睁大了眼,“你就只有我一个嘛。”他说完一头扎进贺闻远怀里,抱住对方的腰不撒手。
“你、你真是……”贺闻远一腔恼怒都化为柔情与无奈,成吨没来得及说出的斥责也说不出来了,“你给我记住,没有下次了!再敢干这样的事……”他低头看着云砚头顶的发旋,捋了捋他翘起的头发,终究是色厉内荏,一句能作成威胁的话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