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笑了,抬手摸上了对方紧绷的腰际线。
“你喜欢这样?”
贺驷摇头。
“只用过前边?”
贺驷点头,补充了一句,“和女的。”
贺驷闷在枕头里说:“姓马的说,你在床上凶的狠,就喜欢他那样骚的,他让我不要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周澜一听就乐了,乐得躺在床上笑个不止,“他这么说?”周澜问。
“嗯。”贺驷委屈的一点头。
看着贺驷慷慨就义般来“自取其辱”,周澜笑得腹肌痛的同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贺驷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哪还有犹豫的余地呢?
“他说的不对,”周澜止住了笑,他仰面朝天的躺着,抬手一颗颗地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四哥,”他忽然轻轻叫他。
贺驷抬起头来,看到周澜正扭头望着他,目光里仿佛有秋水。
贺驷心跳快了起来。
只听周澜说:“我凶不凶,你自己来验,”他抬手抚上贺驷脸颊,“我很多年没做了,希望你不要太凶。”
贺驷一下就明白了,翻身压了上去。
他们面对面缱绻,抚平周澜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贺驷眼睛发红,他看着周澜,气息不稳,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他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你了是吗?”
“是,”周澜把他搂得紧紧的,捋着他短茬硬发,说:“在一起了,贺驷,其实这么久了,我也喜欢你。”
“你喜欢我?”
“喜欢”
“真的?”
“真的,”周澜主动吻了他,温柔地说:“四哥,你不是第一个,争取做最后一个,好不好?”
“我会一直这样爱你,永远不会变!”贺驷急着说。
“从今夜起,我也是你的了,”周澜轻声地说,“只是你的。”
他勾起双腿,紧紧缠上了贺驷的腰。
大雪下了一夜,勤务兵摆好早饭,没人动,中午又摆好了午饭,师座一反常态的连午饭都没下楼吃。
于是勤务兵便去敲门。
卧室里许久传出他们师座的声音,他说“放在门口,多放点吃的。”
没一会儿,卧室的门开了,贺驷把一大托盘的吃食端了进去。
周澜很饿,半躺在床上,简直狼吞虎咽,贺驷也没好到哪去,坐在床边闷头大吃。
二人都顾不上说话,真是累坏了。
这一夜,千回百转的缠绵,仿佛拧成股的蜡烛心,一起燃烧了。
马国祥的一条腿瘸了,走路总是使不上力气,雪地里的脚印深浅不一,他走了一会便出了满头大汗,勤务兵最后还是扶他上了马,往29军军部报道去了。
实在是没想到,年底的换防和交流,独立师把他给交流到29军了。
平级调动,他还是个营长,但是一个身有残疾的营长,前途不难估量的、。
他往29军走,回头望向独立师,目光透着恨。
冰雪初融,转眼到了1937年春。
独立师到处抓壮丁的时候,几百里之外驻扎天津的杜旅也没闲着。
杜云峰在西安的风头过去之后,借口去南京汇报,实则看望上峰谈谈风向。
但生死存亡一般大事的,他心里还惦记着再见周澜。他借故取道保定,然而停留数日,独立师的师长犹如神仙一般,凡人硬是见不得。
甚至他有一次他单枪匹马的到了独立师师部外,隔着层层卫兵,他耐心等着层层通报,想见见周澜。
然而也不知真假,卫兵回禀,师座下驻地巡查去了,近期都不在。
他骑着高头大马,忍不住大声喊周澜周慕安,你给我出来。
并无回应,士兵也得到命令了一般,不阻拦,也不轰他。
他堂堂一个中央军的旅长,春日和煦,阳光明媚的日子,被不冷不淡地晾在门外。
如今周澜是师长,他是旅长,比对方要低半个头,不见他,他也不能硬闯。
半年来,他见了不少人情冷暖,不过他直觉地知道,周澜不见他,与政治无关。
他就是不见他,就这么简单。
这些闭门羹,宋书栋没有目击,因为他并不在杜云峰出行的队伍里。
一个副官不紧随主官出行,十分少见,但是在杜旅,这种近况持续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