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的一楼架子上的器皿没有归类,放得杂乱,一排看过去,又有陶又有瓷,高矮胖瘦不一而足,还有些刚晾干的陶坯。乐明心盯着一个镂空的花瓶左右看,那花瓶没有上釉,小而复杂的镂空花纹,上面共有好几种颜色,看着复杂而细巧,他不禁问道:“怎么弄的?”
“颜色一层一层上,刮的时候控制力度,就有不同的颜色了。”
贺成安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乐明心直起腰来一后退,后背就撞到了贺成安的胸膛,后脑勺撞到了贺成安的鼻尖。屋子里的暖气还是开得很足,热得乐明心鼻子尖冒汗,连忙转过身和贺成安面对面,贺成安站定不往后头,他的身后就是摆满了器皿的架子,也不敢退,两人只好极近地站着。
看着贺成安上下滚动的喉结,乐明心脱口而出:“那天晚上……”
贺成安微微偏头,呼吸喷在乐明心的脸颊上,声音压得小而低:“嗯?”
乐明心喉头干涩,装出一副镇定老练的样子:“就,我挺爽的,你觉得呢?”
不意他竟然说出这句话,贺成安第一反应是喷笑出声,他笑得少,笑得时候脸上的棱角和剃青的发茬都显得柔和了,眼睛微微眯着。乐明心被他笑得脸红,后背都出汗了,汗珠沿着脊背往下流,弄得他皮肤发痒,强自正经道:“你觉得呢。”
贺成安后退一步,插着裤兜,下巴扬起来示意了一下:“楼上。”
乐明心脸上发烧,走出去第一步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了,深呼吸两口气才压住了快要蹦出来的心,跟在贺成安身后亦步亦趋地上楼。
上次看到的画全部都用布盖起来了,落地窗的窗帘整齐地束好在两边,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地板上,显得生气勃勃,这样的天气适合郊游,不适合坐在床上,不适合发生和隐秘的欲望有关的事情,但这样的反差,让乐明心又羞耻又兴奋。
他半边屁股坐在贺成安松软的床上,见贺成安拉开抽屉不知道在找什么,他连忙又站起来,仿佛屁股底下长了刺,问道:“你找什么呢。”
贺成安头也不回:“找套。”
“哦。”乐明心的脑袋像个头上冒蒸汽的火车头,他应了一声,又坐下去。
贺成安关上抽屉,手指尖夹了一个没开封的保险套,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乐明心:“之前做过吗?”
“做过啊。啊,不,那天你没那什么,应该不算做过吧……”
乐明心眼睛盯在那个保险套上,话都说不清楚了,也压根没发现,一句话下来,贺成安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咬着保险套的一角,拉着上衣的衣摆,利落地把上身脱光,露出饱满结实的肌肉,裤子挂在盆骨处,人鱼线顺着裤腰延伸进去。
他真的比过年的时候黑了,后脖子和肩膀处还明显有一块儿晒红脱皮还没好的地方。
贺成安见乐明心在看,一手拿着衣服,另一手反手摸了摸那处,嘴里还咬着保险套,含含糊糊地说道:“天冷的时候去海边待了一段时间,冲浪的时候晒脱的。”
乐明心原本被贺成安咬保险套的动作惊得心头狂跳,这下子又被分散了注意力,他没冲过浪,很有兴趣,不禁问起来。
“冲浪?哪里……”
贺成安把保险套拿在手里,低头用嘴堵住了乐明心的话。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接吻,贺成安手上的安全套戳在乐明心的脖子上,锯齿状的包装外延刺得乐明心一阵痛痒,但他躲也没躲,贺成安的唇舌这次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两个人的舌头尖顶来顶去,磨得乐明心不住向前往他身上靠过去,只有一点点屁股边沾着床。
乐明心侧着头和贺成安接吻,嘴巴里含含糊糊地闷声呻吟,自己去脱身上的衣服,嘴唇分开一刹那,衣服脱了下来,又重新黏到一起。他想要站起来,却被贺成安挤着,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上,早晨大好的阳光倾泻进来,乐明心小声说道:“窗帘拉一下吧。”
贺成安严严实实地压在他身上,四条腿交缠着,手不住去揉他腰间和胸上的肉,喘着气去亲乐明心的肩膀,沉声说道:“看不见的。”
说是看不见,乐明心心里却还是紧张,越紧张,下面就越兴奋,等贺成安解开他的裤子的时候,阴茎已经把白色内裤撑出形状,顶端分泌的液体沾染出一小片深色。贺成安用手指刮了刮,乐明心呻吟一声,小臂横起来挡住脸,腰却不由自主地往上顶了顶。